张晋彦膝行了几步,叩头说:“陛下,臣想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皇上,战场远在千里之前,瞬息万变,我们可不能光凭着言官的几个疏本就刑戮大臣啊。”
经过张晋彦等人的劝诫,崇祯地火气有些回落,这时候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他想了想形势,也觉得一旦将田羽押解回京,那么河南一省再无幸理,因此咳了一声,大声说:“你们不必再挣,一切朕自有道理,福王死难已经确实,不知道世子现在如何了?”
昨天陈新甲接到洛阳城陷的消息,非常震惊,只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并没有细问世子的下落,而且在他的思想里,既然福王受死,那么福王世子也难逃一难,听到崇祯这么一问,忙说:“福王已经落难,恐怕世子也难逃流寇之手。”
张晋彦虽然是兵科给事中,但是对这个兵部尚书并不感冒,现在听到陈新甲用猜测之言搪塞崇祯,心中非常不满,朝着崇祯磕头说:“陛下,我想洛阳城陷落这么大的事情,孙、田两位大人不敢隐瞒,不日就会有疏本上奏,即便孙、田两位大人没有疏本,我们也可以派人到河南求证。”
“张卿言之有理,陈新甲,你速回衙门,查看有没有河南的疏本,另外派员至河南一行,查清洛阳城失陷的经过。”
陈新甲作为兵部尚书,洛阳城失陷。他也有责任,听到崇祯根本就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对崇祯说:“是,陛下。”
崇祯只觉得自己心非常非常的疲倦,真想大睡一觉,将这些烦心的事情统统忘掉,但是作为一个皇帝又不能逃避现实。因此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大臣们说:“皇叔死难,朕心中烦乱。停止上朝三日,以悼皇叔。”
到了晚间,孙传廷和田羽地疏本都到了兵部,而福王世子地疏本也到了崇祯的案头。陈新甲接到孙传廷和田羽地疏本后,不敢耽搁,求见崇祯。崇祯整个下午都是在极度的愁闷和痛苦中度过,听到孙传廷和田羽有疏本到了,也不顾天色已晚,连忙接见陈新甲。
陈新甲将孙传廷和田羽地疏本递给崇祯,低垂着手。侍立在一旁。崇祯第一个拿起的是田羽地疏本。但是看也没有看,就又拿起孙传廷的疏本。在他的思想里,还是文臣来得可靠些。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孙传廷地疏本,气得大拍龙案:“王绍禹等人误国。看来朕是错怪田羽了。”然后又将孙传廷疏本中重要的地方再次看了一遍。然后仰头靠着龙椅上,用他知道的河南情况与孙传廷所说进行对比,觉得孙传廷说地大多数都是实话,这才拾起田羽的疏本看了起来,看到田羽已经将闯贼的十万大军围困在洛阳,不由大为兴奋,下午沉闷的心思一扫而空,提起朱笔在田羽的疏本上批到:“闻卿等围困闯贼于洛阳,朕心甚慰。然洛阳城陷落、福王死难,卿亦难逃罪责,今着降职参将,仍领山东镇,戴罪立功,夺回洛阳,以赎前罪。尔田羽原不过一马夫尔,累受不次之恩,超迁至总兵一职,当慰君父九重之忧,若有讳败饰功之意,朕之宝剑不日便取尔之首级矣。”
然后取过孙传廷的奏疏,批到:“现今山东镇将流寇围困于洛阳,希望你们戴罪立功,齐心协力,歼灭流寇以报国恩,早日使河南铸剑为犁,朕之愿也。”
看完田羽和孙传廷的奏疏,崇祯的心情略微转好,虽然福王因为洛阳城陷授首于流寇,但是相比于全歼流寇来说,福王之死反而成了细枝末节。他看了一眼陈新甲说:“世子已经被田羽救在军中,可以略宽福王九泉之灵。”
高起潜和李如盛分别已经和陈新甲打过招呼,希望陈新甲能够在崇祯面前进言,扳倒田羽。但是陈新甲心中却在犹豫,因为河南的形势他是了解的,能战之兵多数都是山东镇地,一旦杀了田羽,恐怕河南不久都将落入流寇之手,到那时他这个兵部尚书也难逃其咎,甚至有可能因此得罪,不过高起潜给他地压力很大,他看到高起潜等人不为国思考,反而纠结私人恩怨,心中也是很不快,不过他有些地方还需要高起潜等人的帮助,因此做起了墙头草。现在看到崇祯如此,忙熄了杀田羽之心,对崇祯说:“陛下,现在看来河南地情况还大有可为,只要田羽他能够将闯贼消灭于洛阳,就消灭了咱们的心头大患啊。”
崇祯点了点头,对陈新甲说:“一定要将闯贼消灭于洛阳,如果田羽胆敢放走闯贼,到时候两罪并罚,告诉他小心他地脑袋。”陈新甲忙答应一声,看到时间已经不早,连忙辞出宫去,回到家中,他仔细的考虑了一下,分别给孙传廷和田羽写了一封信,将崇祯大发雷霆地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强调定将闯贼消灭于洛阳。
第二天,崇祯传令特发一万两御前银子,后宫妃子们也发出一万两银子,派司礼监秉笔太监方正化和驸马冉兴让等人慰恤福王世子,同时让福王世子进位福
刘星港在京城花了大笔的银子,而且高起潜和李如盛已经承诺于他,一定将田羽削职坐罪,不想还是以失败告终,听说崇祯只是将田羽降级留任,不由大为失望,只要星夜赶回洛阳。他化妆成百姓蒙混过了山东镇的搜查,进入洛阳后,找到了闯王,将京中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闯王听说杀了福王,也没有使崇祯杀了田羽,非常失落。
现在洛阳虽然在闯王的手中。但是闯王的日子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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