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和李觉地会面是秘密进行的,李觉和田羽会完面连杜之轶的面也没有见,就赶回王京,办理编练新军的事宜。杜之轶志大才疏,如何能统筹全军看待问题,总觉得现在山东镇的兵力占了上风,应该出兵攻打鞑子,他还以为田羽怕了鞑子,今天连激将法都用上了,田羽听他说自己怕鞑子,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火气,反而一脸淡然,这让杜之轶郁闷不已。田羽看到杜之轶一脸地不高兴,笑着说:“杜公,走走,出去转转,呆在屋子里闷也闷死了。”
田羽住的地方是义州一个朝鲜富绅的府宅,整个义州数次遭受战火,许多地方都是一片瓦砾,也就属这个府宅还不错,因此义州的县令和那富绅一商量,将这个府宅作为田羽行辕所在,那富绅一家再寻其他宅院安顿,田羽看后也挺满意,就住了下来。
杜之轶想着说服田羽,就跟着田羽出来在院子里的回廊里面散步,杜之轶正想再次劝田羽出兵,忽然听到了如雷的鼾声,谁这么大胆,跑到总兵行辕睡大觉来了,两个人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发现一个老兵卧在回廊的栏杆上正自大睡。
田羽看了一下那个老兵的装束,知道是“雨”字营中地民夫,便笑了一笑,然后拍了一下巴掌,老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到竟然是监军和总兵大人,呼地一下站起来,杜之轶有点近视眼,正探过头去看,那老兵一起来,差一点撞到杜之轶的鼻子,要不是田羽反应快,杜之轶地鼻子非得被撞破不可。那个老兵见闯了祸,忙跪倒在地说:“大人恕罪。”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睡觉来着。”田羽知道这个院子的关防甚严,不知道这个老兵怎么能跑到这里睡觉,才有此一问。
老兵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诚惶诚恐地说:“我是给后厨送米面来着,本来想在这歇一歇,没有想到竟然睡着了,请大人恕罪。”
“黄粱一梦,乐乎。”
那个老兵虽然不懂什么叫黄粱一梦,但是听有梦字,知道田羽再问他做梦的事,忙答道:“乐,我正梦见给我的三儿子娶媳妇呢。”
“你识字吗?”
那老兵赧然一笑:“从小家里穷,哪里读得起书,不识字。”
田羽看了一眼杜之轶,然后对那个老兵说:“人生识字忧患始,你不识字,乐莫甚焉。”羽说的老兵这一下子可弄不明白了,正要发用,田羽摆了摆手:“你回去吧,要是累了,多歇息歇息。”那老兵看总兵大人不追究自己的罪过,高兴的磕了头快步而去。杜之轶没有听出来田羽说老兵的这句话另有所指,朝着田羽说:“田大人,出兵一事你看……”
“杜公。我和幕僚们商量商量,即便出兵的话,也得详细谋划不是。”
杜之轶闻言有些失望,但是觉得这次田羽总算没有拒绝。因此高兴地说:“好,咱家等大人的好消息。”
“杜公。我下午还有些事情……”
“田大人,你忙你的,我在这转悠转悠,年龄大了。活动活动也有好处。”
“杜公,告辞。”田羽抱了抱拳,大步朝着外面而去。杜之轶则安步当车在回廊里面溜达起来,田羽刚走,跟随杜之轶来的锦衣卫头目孙达三就跑了过来,看到杜之轶一脸地高兴的样子。孙达三晃了一下头,然后对杜之轶说:“杜公,你怎么还高兴呢。刚才田羽指桑骂槐,你没有听出来吗?”
“他?骂谁啦?”
“他说人生识字忧患始,不识字,乐莫甚焉,那不是讽刺杜公呢吗。”
“他不是说那个老兵呢吗?”杜之轶还转不过弯来。
“哼,说老兵?杜公。刚才你没有看到啊。他是对那个老兵说地,但是眼光一直瞄着你呢。你可要小心一点。我看这个田羽城府很深,不小心就得着了他的道。”
经孙达三这么一提。杜之轶有了那么一点醒悟,是啊,刚才田羽说这个话的时候,是用眼睛看了自己,而且脸上很明显带着不屑的笑容,这个田羽,骂人不带脏字,要不是孙达三提醒,自己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看到杜之轶脸上表情地变化,孙达三心中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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