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没钱你还敢救人！”
面对着抓住自己手臂不让走的客商，侠玉霁只觉得他的话竟让自己无言以对。
“我不管你有钱没钱，现在我的酒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得给我个说法。”那客商大声道“要么你赔我酒，要么你赔我钱。二选一，你看着办吧！”
低头和小黑炭对视了一眼，侠玉霁对它暗自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真的没钱。而且，我也没有酒可以赔给你。”
“这好哇，咱们上官府吧！”那客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抓着侠玉霁便要走。
“嗷唔……”
低吼一声，小黑炭对着客商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哟呵！”那客商回头一脚踢向小黑炭“你这条死黑狗，还敢对我呲牙，信不信我宰了你！”
小黑炭自不会像侠玉霁那样任人欺负，灵巧的避开客商的一脚，小黑炭张着嘴便向客商敦实的粗腿咬去。
“别！”
侠玉霁眼尖脚急，快速的伸脚踢开了客商的腿，避免了小黑炭的一记尖牙利齿咔嘣脆。
暗惊了一下，那客商连忙退到侠玉霁的身后。
即使如此，他抓着侠玉霁的手依旧没有放开。
“算了！你也甭为难他了，这酒钱我来出！”就在侠玉霁还想着如何给客商解释的时候，只见一名六旬老者从一家酒肆中走了出来“刚才的一幕相信你也都看见了，这年轻人也确实是救了别人一命。你的酒虽然洒了，但错并不在他。再者，和气生财。这年轻人连疾行的马车都能生生抓停，你觉得他不能从你手中挣脱逃离而去吗？这人呐，还是应该得让且让点儿。”
说着，那老者掏出一袋银子递给那客商“你那酒虽然不错，却也不是什么稀世之珍。这里面有百两银子，我想足够替着年轻人赔你酒钱了吧。”
客商从老者手中急忙结果银两看了一下，在手中掂量一番后，客商这才松开抓着侠玉霁的手“我不是没看到他救人，但是我也有我的苦处。若非我靠这些酒赚点银子养家糊口，我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他。”
说罢，客商眼带歉然的看了一眼侠玉霁，随后急收拾着自己拉酒的木车转身离去。
望着客商离去的背影，侠玉霁心里其实并不怪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好人与坏人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区分。有的，只不过是每个人所处的位置和角度不同罢了。
“虽然我帮你垫上了银子，但是这钱可并不是白给的。”这时，那老者转头看向侠玉霁道“诚然，一百两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不过也是我一点一点辛苦赚来的。我也不会像他那样揪着你不妨，这样……正好我店里缺人，你到我店里去做一个打杂的伙计。什么时候你帮我赚足了一百两银子，什么时候你就可以从我的店里离开。在这期间，我会提供你吃住，保证你日常的生活。年轻人，你看如何？”
就这样，因为一件好事，遇上一个“坏人”，得到一个“好人”的帮助，侠玉霁这一天里从一个对公主有救命之恩的人沦落为了一名酒肆的打杂伙计。
人生的境遇，就是这般无常。
对了，这家酒肆叫做玉壶楼!
什么叫做打杂伙计？
若在以前，侠玉霁可能会摇着头说不知道。但是现在，他会告诉什么叫做打杂伙计。
进入玉壶楼才三天，侠玉霁便在老者（也就是酒肆的掌柜）的指点和教导下迅速的进入了角色。
“侠玉霁，柴房又没木材了，你赶紧劈出来。”
“侠玉霁，厨房没水了，你赶紧挑些水来。”
“侠玉霁，去扛两袋大米来，掌柜的说今天生意好要多煮点米饭。”
“侠玉霁，这有头刚买来的黑猪，你找个人一起把它给宰了。记得速度要快，客人还等着吃猪腰子呢。”
“侠玉霁……”
“侠玉霁……”
从早上起床到晚上月挂枝头，侠玉霁这一天就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在一声声的吆喝声中，他的名字很快便被玉壶楼的每一位伙计所熟知。
而这种熟知，也意味着他的工作变得越来越多。
也许是因为喜欢安静，又也许是他不怎么喜欢去反抗或者说是争论。在这玉壶楼中，他渐渐成为了一个众人使唤的对象。即使是那些端菜的伙计，有时也会指着侠玉霁做这做那。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坐在屋顶上，侠玉霁静静的看着头顶的月光。
只有这个时候，四周才是安静的。没有了忙碌的人群，少了不绝于耳的吆喝之声，有的只是月挂枝头水光粼粼的夜景。
玉壶楼处在帝都繁华的中心城区边上，门前是一条通往王宫的大道，后面则是一条从王宫中流出的河流而形成的一座湖泊。
这座湖，酒肆的伙计们都叫它月牙湖。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站在高处看这座湖是它的形状是月牙形的。
因为身负“巨债”，所以掌柜的并未给侠玉霁安排一个好的住宿环境。因为小黑炭存在的缘故，掌柜的给侠玉霁安排了一间建立在月牙湖上的房间。
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一处取水的楼台。
这件屋子里不但没有木床暖被，而且还有一台专门从来从月牙湖中取水的工具。
不过侠玉霁也没有抱怨什么，反而他还觉得玉壶楼的掌柜是个好人。因为他不但帮助了他，还将每日酒肆剩下的菜饭提供给小黑炭吃。
不知道在屋顶上待了多久，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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