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从孙承宗交给他的几张纸上知道王在晋当年的相好在慈云庵中出家,于是想着利用这件事让王在晋欠孙承宗一个人情。 ≥ 为了避免过两年事情泄露了不好收场,倪元璐亲自去了趟慈云庵找到出家后的红姑陈说利害,说王在晋因为脾气臭已经为同僚所忌希望她能帮忙,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谁知道出家后的红姑细听原委后拿出了砚台,还说什么当年缘起于此物现在缘尽于此物,让人不要再去打扰她清修,令倪元璐对宗教的洗脑威力有了新的认识。
孙承宗叫倪元璐挖坑被王在晋识破,但孙承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反倒是王在晋在心灰意冷之下生了离开京里去镇守蓟镇的念头,天启听了王在晋的要求和理由后,想了一下说此事暂缓,让王在晋带着军参处的孙传庭和陈奇瑜先去实地考察一番,顺便将军参处商议的练锤兵、组建轻骑兵、车营带巨弩和投枪手、去辽东抢人等想法带去前线听听高第、熊廷弼、袁崇焕等人的意思,如果前方将士觉得可行就马上开始训练不要迟疑拖延,等明年有了钱再将辽东的经验推广到蓟镇去。
打仗需要银子和粮食,还需要一个安定的内部环境,现在的主要目标应该是银子、粮食和移民。
天启五年十月十六,地处江南的明湖县范家庄今天很热闹,因为今天是范家庄范老大人的七十大寿。这范老大人名叫范理曾经做过一任苏州知府,在任上就将老家全庄的地全都买了下来,卸任后回老家又买下了周围两个庄。多年前范知府就明白“早栽秧子早打谷,早生儿子早享福”的道理,所以一边当官捞银子一边娶小娘子生儿子,不做官了回老家后没多久范知府就成了范老大人,因为他的大儿子中进士做了知县。在范老大人的指点之下范知县因为人缘好肯送大礼不到五十就做了户部左侍郎,其间点过学政、理过盐务、督过河工,会捞银子为人又大方,同年同乡同僚都对他赞不绝口高升指日可待。由于范侍郎位高权重,所以范老大人的生日宴上就来了很多前来祝贺的名流高士,庄子里上等席面摆了四十桌,其他两个庄子里也摆下流水席待客,连本县知县都拨冗前来恭贺范老大人高寿。
临近午时准备开席,大管家范福叫小儿子带两个庄客去庄外皂角树上放鞭炮,等了好一阵却都没听到响声,范老大人侧眼看了看从小跟着自己的范福一眼,眼里似有不耐烦之意。正在这时只见范福的小儿子跌跌撞撞跑进院来,口里大喊道:“老爷,不好了,好多好多手拿刀枪的人把庄子围了。”
范理一听,沉声问道:“是官兵还是强盗?快把庄门关好叫庄丁拿东西先守住庄门。”
范福的小儿子说:“不知道,没看清楚,反正人很多还有骑马的。”
范福说:“老爷,要不要让人走后门下河偷跑进县里请救兵?”
就在范理犹豫不决时,只听一阵马蹄声来到庄门外,一个声音高声喊到:“圣旨到,前苏州知府范理接旨。”
范理听了庄外的喊话脸色阴晴不定,叹了口气挥手让庄丁都退到后面去,然后让管家范福去开庄门。庄门开了后只见从庄门进来两排手握长枪的士兵,进来后分开沿两边墙跑过包抄,直到前面的人在大厅前碰面后才团团站定,领队官见包围住以后轻声喊道:“有请钦差宣旨。”
只见这时从门口进来八个身穿红衣的锦衣卫军官,穿过大院来到厅前转过身来,其中一人喊了声:“圣旨到。”
待院中所有人都跪好后,一人掏出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有司举报前苏州知府范理屡蒙皇恩不思报效,家居期间祸害乡邻欺君罔上,特命钦差衔命勘查,一经查实抄家问罪,钦此。”
念完后递给范理道:“范老大人,接旨吧。”
待范理抖抖擞擞接过圣旨后,宣旨的锦衣卫军官喊道:“来呀,给我里里外外仔细搜查。”
这时,跪在范理旁边的当地县令站起身来喊道:“且慢,圣旨上说查实再抄家,请问你们现在可有实据?”
领头的锦衣卫军官问:“你是何人?”
县令说:“下官是本县县令。”
锦衣卫军官说:“证据嘛本来没有,但刚刚就现有。”
县令说:“请问证据在哪里?”
锦衣卫军官说:“有人告他强买民田,还私自将种粮的田栽了桑树谋利,本官先去看过了,庄门口靠近大路的全是麦田,但庄后的田还有离大路远的两个庄的田里全是树,你不要告诉本官你们这里的粮食都是从树上长出来的。”
县令大惊问范理道:“老大人,可有其事?”
范理长长地叹了口气垂头不语,锦衣卫军官问县令:“你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马上带着闲杂人等离开,不要妨碍锦衣卫办案。”
两个时辰以后,在距离范家庄一百里外的东湖县,一个浑身大汗淋漓的青年骑着马跑到县城旁边临湖的一处大院门口,下马敲开门后顺手把马交给开门的人顾不得喘口气就一路跑了进去,冲进二门就看见一个中年人正坐在院中的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观赏着几株残菊。中年人略为不满地看了青年一眼,可能是埋怨青年进得莽撞打扰了他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诗兴,淡淡地说道:“从小就告诉你十差九错皆为慌张,出什么事了一身大汗?冬天了出汗容易生病。”
青年喘了几口气说:“大伯,大事不好了。”
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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