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不仅仅是云浮峰上雪花飞舞,就连比较低矮的落霞峰,早晨起来都是一片雾蒙蒙的冷。
不管这些参赛的明士们是怎样想的,也无论比赛期间发生了怎样的恶性事故,比赛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周,是时候揭晓答案了。
袁琴琴发现她仅剩的几名族人渐渐安稳下来,常常有些生面孔跑到他们的住处来找。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又各自交到了朋友。
在商都城时他们这一落地生根的特性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现在更是野草一般生长着。
被遣出局的西难人也并没有马上被送出门,而是尽数留下在药山上接受恢复照顾。袁琴琴期间去看他们,杜老的弟子技术一流,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天前独孤掌院又亲自登门拜访,这次是拿着一本入籍名册前来。
独孤尘说清楚了原由,袁琴琴没有多说的签了字。
放下笔的一刻,两个人心头的石头都落了地。
他们都对将来有了一个交代。
入门大典在这大雪纷飞的时节如期而至。新入门的弟子们都翘首以盼,盼着能够分到自己属意的掌院那里去修习。
诸天山脉群峰连绵,共有三山五峰,君玉先生的有容山主文,杜老爷子的药山主医,大多喜静的弟子都乐于选择这两位。
独孤掌院的灵源峰教授众弟子如何根据自己的天赋使用灵力,高不可攀的云浮峰人迹罕至,则是留给弟子们试炼的所在。
倾花落的落霞峰和元十二的五谷岭分别可以修行衣、食相关法术,高冷的叶行云掌管试剑峰,天下神兵均出于此。
还有一个杂项集结的地方,掌院姓顾名三思,是个性格极为软绵的人,他所在的惟勤峰什么都教,出了很多怪人。
但是没有一个辛辛苦苦进入诸天门的弟子会愿意到惟勤峰去。
袁琴琴仔细的阅读了类似于志愿报考手册一样的介绍册子,这惟勤峰就有点像是诸天大学惟勤分校一样的存在。
是一个只挂名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地方,有许多只是想进来混牌子的子弟都会被分到那里去。
袁琴琴摇摇头,她可不想到这样徒有其名的地方去学习。
将手中的小册子盖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望着窗外的雪花,某个小朋友的身影模模糊糊的出现在雪地中。
袁豆豆啊。这么冷的天你还没有经历过吧?
他们在西难岛的时候哪里见过这样的雪天,在时间凝滞的古商都就更没有了。
他走的那天,海里县倒是下了雪,可这小子没福气看到。
袁琴琴抱着手臂搓一搓:魔族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会不会也在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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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境
入冬以来,天气就像被握在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手中,一天之内能够出现各种气象已经是一件常事。
魔宫一隅的宫殿内却罩着一个如有实质般的透明结界,外面不论什么天气,这里面始终一样温暖如春。
宫里的人这半年来几乎什么也没做,只是无奈的看着大殿中央的药池里泡着的东西。
“今天怎么样?”一名绿色脸颊的妖侍端着一个热水盆走到门口,小声的询问着门里的人。
门里的人自然而习惯的摇摇头,接过盆子关上门。
门口的妖侍微微摇头,叹了口气:“可怜啊……。”
等到这人慢慢走远,一个身着黑色厚重毛皮大氅的人才出现在雪地里,走进结界中。
暗曜身上的雪花因为温度的变化消融了,把披风上的毛尽数打湿。
他的脸上布满风霜,一头白发被金色的发圈束得整齐,披在脑后。
每天他都会来看一看,但是他越来越不想进去,越来越不想面对里面的情况。
里边的妖侍已经用热毛巾蘸着盆子里的药汁擦拭起药池里泡着的孩子了。
是的是个孩子。
小小的身躯透明,睫毛微颤。全身都发着柔弱的微光,似乎要化作一道光芒闪耀过便消失了一般。
一个满身伤痕的人坐在一边,向着小孩儿的方向不断释放着自身的灵力。
突然她一个激灵,看到了透过窗户缝隙看进来的那道眼光。
眼睛里透出了求生的希望,大声叫起来:“老尊主,老尊主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是她不能动作,只有声音凄厉绝望,眼珠子死死等着窗棂后的那双眼。
她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她的灵力早已经用尽,现在潺潺流向那个孩子的完完全全是她的生命啊!
阴鸷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过来:“幻舞,你说过你有办法的。”
旁边的妖侍虽然已经被这个场景震慑到心肝皆颤,但依然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抖抖索索把毛巾擦向孩子脆弱的皮肤。
那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人竟然是当初在魔宫殿上惊鸿一瞥的粉衣美人幻舞。
她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风韵,皮肤粘连在骨头上,像是干枯的树皮。
她想要摇摇头,可是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
她没有办法,她原本以为少主只是小孩子水土不服,这才自告奋勇的出来接下。
谁知这孩子竟然是她的催命符啊!
找来了植灵族的医圣也无论如何没办法留住这孩子,现在光靠着用他们这样的高阶修行士百年修行的灵力来吊着孩子的命。
可人谁都看得出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治标不治本罢了。
其实他们曾经提出过将孩子送回到元鼎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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