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这般热心要把自己引到燕地来,莫非,是识破了自己曾经是鱼小妹的事情?想借自己来牵制苻坚?
想到这里,张三心底一凉。起身来,到院子里散步,正好遇到马奴给马儿喂了草料出来,鱼歌当即上前,想要问那小哥,这条路,是通往何处?刚要开口,突然想起自己说不了话,于是只好裹紧披风,回了院子里去。
已入燕境,慕容这厮,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他如此殷勤,到底是何居心?
张三蹲在院子里,想不清楚。
只觉得混混沌沌,才离虎穴,又入狼窝。这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要跟着他同去?为什么不现在就径直离开?
打定主意,张三牵了马来,骑着马儿跑了出去。
翌日,慕容来叫张三启程,敲了许久的门,仍不见动静,正说着:“张三姑娘,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说着正要动手拆门,才给隔壁送完水的小厮出来,对他们道:“你们是找这屋里住的人吗?她昨晚连夜就走了,仿佛有什么急事一般,竟没与你们说吗?”
“走了?此话当真?”慕容惊异道。
“当然走了,我骗你们作甚?”那小厮没好气道。
她为什么不辞而别?难道是自己那日的一席话让她起了疑?
“公子,陛下命我们快赶回去,你说我们还要不要找张三姑娘?”一旁的随侍问道。
慕容想了想,一边是君命难违,一边是难得动心的姑娘,当何去何从?
许久,慕容说:“找!”如今的大燕国,虽表面上一片欣欣向荣,但实际上匪患难除,寇贼纵横。她一个女儿家,又不能说话,万一遇到匪患,她连呼救都不能,该怎么脱身?
至于君命,他违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介意第三次。
“那位小哥,请问你可曾见到那女儿郎往哪边走了?”随侍问道。
那小厮想了想,说:“似是往东,你们再不走可赶不上了。”
往东,正好可以速回京城,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之?
想着,慕容与随侍命人从马厩里牵出了马,别了驿馆疾驰而去。
往东往东往东!
往东能去往哪儿,她并不知道。她已无家了,了无牵挂,仿佛一只浮萍,在雨中飘摇。她脑中忽然想起,不知是谁说了“身世浮沉雨打萍”这样的话,倒是很贴切她现在的境况。
从东土往西去往西天可遇极乐世界,往南可遇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不愿北往,既不西去,也不南游,惟有东往。生死如何,性命如何,全交给上天,她只需策马狂奔。
正想着,马儿突然踏空,落到陷阱里,其中有网,马儿动弹不得!
“哈!抓到一只肥羊!”只听一声呼啸,一群人聚拢了来。
鱼歌抬头看,只见当先的一个身长七尺,面色如丹的髯胡大汉,敞胸露乳,一副胡人打扮;随后的几个,一个身材瘦削,留着山羊胡,一副精细鬼模样;另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眼里冒着精光;还有一人,一眼就记得他满口豁牙,一笑起来简直惨不忍睹;还剩一人,顾左盼右,手里捏着兰花指,一脸谄媚,若非男儿身,看起来倒像是那领头的相好。
“当家的快看,这是什么马?”豁牙道。
“马,可是不可多得的汗血宝马!”那匪头子不识得,又不能在一群喽啰面前丢丑,张嘴便道。
“那骑这马的人定不是一般人!”精细鬼说。
“好啊,一出手就干了票大的,要得,要得!”那匪头子看起来心情甚是不错。
“当家的,你说咱这一票成了,这周边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兰花指恭维道:“那可不就咱说了算!”
“走,把这女娃娃给我带到山上去!”匪头子一声招呼,众人齐心协力,把张三和马从陷阱里分别救出来。
一路上山,张三被担在马背上,好生难受。那精细鬼看着,骑马靠近了匪头子,说:“头儿,你说这人一声不吭的,可别是官府派来的内应吧。”
那匪头子皱眉,勒马停住,只听一旁的豁牙道:“内应个鬼?依我看,她就是个哑巴!再说了官府要端,也是先端另外两个山头,何必先拿我们这些有底线的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下手?”
话音未落,那人头上挨了一拳,被贼眉鼠眼那人教育道:“另外两个山头又怎样,他们人再多能和我们比?能有我们这样出众的头儿?我告诉你,可不要人在这山想着那山!”
精细鬼忙借机抖机灵道:“这叫做身在曹营心在汉……”
“够了!”那匪头子面色不悦,只对张三道:“女娃娃,如今天下不太平,你栽在我们我们手上,只能怪你时运不济,命中有此一劫。我等只为劫财,不做他想,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官府内应,是你就点个头,不是,你就摇头。”
点头yes摇头no,他们倒是玩的六六六。
说自己是官府的人,会是如何下场?他们会因为不愿跟官府作对放了自己?非也,他们肯定会觉得既然已是得罪官府的人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当即杀了了事。若不说自己是官府的人,那肯定会被劫掠上山去,会遭遇什么还未可知。
“你为何不说话!”只听一声惊雷般的话在张三脑袋上炸开,炸出一朵蘑菇云来。
说话,她怎么说话?
看着这群逗比,张三心想道。
“好汉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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