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书生带着众人来到船上。船的布置有些变化,戏台和桌子移到了甲板上,船上只有郭大人、一些随从和戏班子那群人。
书生谨慎地问郭大人:“船上确认无外人?”
郭大人道:“确认。”
玉婉方才明白,前两场戏不过是序曲,是为了麻痹对手、赶走异己,第三场戏才是正戏,难怪书生要故意问灵儿、盈盈和自己各要听什么戏。
书生问:“相关的人都带来了吗?”
郭大人道:“带来了,在船舱里。”
书生道:“好!”带着众人进了船舱。
一切安排都被写在书生给郭大人的那张纸上。
船舱中站着四个男子,正是失盐当夜值岗的四个兵士。四人向书生行了礼仪,依次报上姓名,从左至右分别为张春、杜高、胡三和李帅成。
书生盯着四人问:“你们可知我召你们来所为何事?”
张春说:“知道,大人要审我们失盐之罪。”
书生说:“有些事你们心中比谁都清楚,会写字吗?”
四人都答道:“会。”
书生道:“好,拿来四副笔墨纸砚。”
郭大人让人拿来早已备好的四套文具。
书生说:“将你们四人从运盐开始的经过写出来,务必真实,那弄虚作假的必有诧异,一眼就能瞧出,明白没有?”
四人答道:“明白了。”
书生让王海将四张桌子相互隔开,摆成一道弧形,命四人背朝门口而坐。
书生道:“自己写自己的,先写好的可以趴在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但在我没让你们起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座位,也不许相互交流,明白没有?”
四人再应道:“明白了。”
书生说:“你们开始写吧!”
四人开始在纸上写出自己所知的此次运盐经历。
书生监视了小刻,对玉婉、郭大人等人说:“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写不完,我们先去外面听戏吧!”便带着众人出了船舱,掩上门,坐在甲板上就着瓜果酒水赏戏。
《钟无艳》,又是一部好戏,又是一部女人之戏。盈盈看得心中不平,恨齐宣王,恨夏迎春,其实是恨段世昌,恨沈灵儿。灵儿一脸常态,丝毫不放在心上。
书生呢,根本没有听戏,而是悄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船舱的门外,透过一道狭小的缝隙观察着舱内的一切。
起初,四人都埋头在纸上写着,慢慢地,胡三有点不定神,左瞟右顾,还不时转身朝门口望,明显心虚的表现。过得多时,屋内四人皆已写毕,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此时外面响起了清雅的琴声,弹奏者不是别人,正是玉婉。这琴声节奏缓慢,音量低沉,催人昏睡。三人陆续趴在桌上睡了起来,唯独胡三清醒着,他见另外三人睡着,也装模作样趴在桌上,可身子不时扭动,明显假寐。这是典型的心中有事!
此时,书生轻轻推门而入。另外三人均未醒来,独胡三瞬间惊坐起身子。
书生大声问:“都写好了?”
另外三人这才撑起身子。
书生示意众人进入船舱,掩上门。书生收来四人桌上的纸,王海等人撤去桌椅,胡三四人并排站着。
书生大致看了一遍四人所写,突然瞪着胡三说:“胡三,你还不从实招来?”
胡三一惊,随即镇定地说:“段大人,官盐被盗,小的确有失职。”
书生说:“你还跟我装糊涂,你不明白我说的什么事?”
胡三说:“小的实在不明白大人说的什么。”
书生轻轻笑了笑,说:“师爷就位。”
原来书生今夜是要在这船舱中避开李亮、杨平等人的耳目审案。玉婉终于看到他直接出手,喜上眉梢,坐到一张桌前,准备记录。
书生说:“黄大姐、王大哥,你们到门外盯着,严防任何人靠近!”
黄大姐和王海应诺一声,到门外守卫。
书生说:“郭大人、灵儿、盈盈、小豆,你们就当回衙役,坐在两边吧!”
灵儿和郭大人在书生右侧坐了,盈盈和小豆在书生左侧坐了。
书生对胡三说:“胡三,我明确告诉你,你是盗贼的内应!”
胡三哭丧着脸说:“大人明察,小的冤枉。”
书生说:“我问你,当日并不该你当班,你为何要值岗?”
胡三说:“小的已写清楚,原本该朱祥当班,可他白天吃坏东西,拉了几次肚子,身子虚,我与他要好,所以代他当班。”
书生立马说:“郭大人,带朱祥来。”
朱祥正好随郭大人在船上,即刻来到舱中。
书生说:“朱祥,我问你,失盐之前你可曾拉肚子?”
朱祥说:“回大人,小的确实拉肚子。”
书生问:“除了正常的饮食,你可吃过其它东西?”
朱祥想了想,说:“回大人,有,那日胡三带了槐花糕,我俩关系要好,他分给了我吃。”
胡三说:“大人,这槐花糕我也吃了,并没有事。”
书生笑着说:“你当然不会有事,你有事夜里怎么当内应呢,你把掺有泻药的槐花糕给朱祥吃,朱祥拉肚子虚脱了,你趁机好心地帮他值班。我还可以告诉你,为何非得第一天夜里动手,因为你们早已计算好,船连夜可以赶回盐帮的腹地,因为只要到了盐帮的腹地,这七百袋盐就不再是烫手的山芋。”
郭大人道:“段大人,我有一个疑惑,这七百袋盐装卸很花功夫,如何能不留痕迹地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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