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和另一个女子回到严府,严世蕃瞪着二人,说:“你们怎么就回来了?”
王蓉说:“有个很凶的女子拦住马车将我们赶了回来,还差点杀了我们!”
严世蕃沉思道:“一个很凶的女子,多大年龄?”
王蓉说:“十七八岁。”
严世蕃问:“秦盈盈?”
王蓉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认识她就是那晚来府中行刺的女子。”
严世蕃惊道:“你确定?”
王蓉说:“确定,她自己也说出了。”
严世蕃笑道:“好,好!你们先下去吧!”
严世蕃急跑去将事情告之严嵩,说:“爹,你看这事如何处理?”
严嵩喜道:“徐阶,我总算抓到你的小辫子了。”又对严世蕃说:“我们明早进宫面圣,借皇上的压力去抓秦盈盈,徐阶一定不敢保,段世昌素爱秦盈盈,如果秦盈盈在徐府被抓走,段世昌会怎么想?”
严世蕃阴笑道:“他一定对老狐狸失望至极!”
书生次日清醒过来,想到昨晚的事,满脸羞愧,歉意地说:“灵儿,我——”
灵儿说:“眼睑充血,口中干渴,你昨晚一定服了别人给你下的媚药。”灵儿看出书生中了媚药,对他这番所为略略好受了。
书生这才恍然明悟,说:“媚药?难道在酒中?”
灵儿说:“多半是,我只想告诉你,媚药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对躯体的诱惑,而在于对心智的迷失,以后自己多加小心。”灵儿说完便要出门。
书生起身问:“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向我要说法?”
灵儿说:“我一直都相信,你做的事一定有你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问了只会让你为难;如果你想告诉我,我不问你也会对我说,对吗?”
灵儿说得异常平静,但这句话却像猛药一样透进书生的血液。灵儿,她懂很多,可因为太为我着想,她从来不说也不问。
书生说:“依附一座山,山塌了,当然难有活路,山不塌,也变成了看别人脸色,没了自我,我不愿。严氏父子作恶多端,迟早要推翻他们对朝政的把持,但现在我还不想与他们公然结仇,放给他们一个软肋抓,也许自己更好脱身,这也是一种金蝉脱壳吧。”
灵儿转身望着书生,说:“相公,灵儿真不想你这样累,他们斗他们的,你只好好做你的官,以你的智慧,他们谁也动不了你,谁也不敢轻易动你,你何苦要卷入其中呢?”
书生默不作声。
灵儿知道他不愿,她早已看清自己的男人——乱世之能臣,盛世之闲人。乱世出英雄,绝非乱世才会出有本事的人,而是乱世激发了他们的才华,且给了他们一个可以展示自身才华的机会。他们这些人,自诩为理想与抱负,说到底就是在折腾,你姜太公凭什么不能安心钓鱼,你萧何凭什么不能安心做个狱吏,你诸葛孔明凭什么不能安心躬耕于南阳,你段世昌也凭什么不能安心过你悠闲自在的小日子?他们折腾出了辉煌,折腾出了故事,折腾出了历史,可还有那万万千千没有折腾成功的刀下亡魂呢?哎,乱世又如何不是人瞎折腾出来的,别人折腾而出的乱世自需要另外的人去折腾收场。
你徐玉婉希望他折腾,是因为你本身就位于这场争斗之中;你秦盈盈迷恋他折腾,是因为你和他一样好打抱不平,他越折腾你觉得他有本事;可我沈灵儿不愿他折腾,因为不管他折腾成功与否,对于我而言都是一个悲剧。
但灵儿没有再劝,只说:“赶紧去上朝吧,早点回来,我陪你去找找她们,她们正一个气在头上,一个怨在心里。”说出这句话时,灵儿觉得这个聪明的男人有时就像个小孩,什么都不懂,还有几分任性。
书生点了点头。
灵儿说:“你该把她娶过来了,她过得其实挺不容易,她现在一定十分恨我,更恨你,我不想这样!”而后冲书生嘻嘻笑了笑,出了屋子。
灵儿嘻嘻一笑,将这件事的所有不快彻底化解了。如果换做盈盈,书生一定会脱一层皮,如果换做玉婉,一定阴沉着脸,书生逃不了一番苦求,兴许还不能奏效,只有灵儿,给予着书生最大限度的纵容和自由。
严嵩父子和学士在宫中面见世宗。
严嵩道:“圣上,老臣有一件事想请圣上为我做主!”这回严嵩亲自出面了。
世宗诧异道:“严爱卿有何事还需朕替你做主?”
严嵩道:“回圣上,老臣前些日子遭到刺客刺杀,险些丧命。”
世宗惊道:“竟有抓到没?”
严嵩道:“尚未抓到,但老臣已查明刺客是谁。”
世宗道:“既然查出了刺客,抓起来不就得了?”
严嵩道:“正是此事需要圣上做主。”
世宗不解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学士也觉古怪,这等小事怎需惊动世宗?
严嵩道:“那刺客名叫秦盈盈。”
学士心中一凉,怎么会是盈盈,难怪严嵩要将此事禀报世宗。
世宗问:“秦盈盈是什么人?”
严嵩道:“秦盈盈是江湖上一个绝世高手,残暴至极,而且她被徐大人收做了义女,所以此事需圣上做主?”严嵩话中含义是学士笼络江湖高手欲杀我,把事态的严重性大大提升。
世宗问:“徐爱卿,可有此事?”
学士说:“回圣上,臣的确收了一个义女叫秦盈盈,此人武艺高强,心地善良,并没去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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