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先向裕王行了礼仪,而后问:“爹爹唤女儿前来有何吩咐?”
学士道:“裕王来我们府中做客,我有要事得去处理,所以让你来代我陪陪裕王。”学士依然是一副可爱和亲的面色。
玉婉只觉脑中一阵发懵,爹爹岂止是让她陪裕王,分明就是向裕王表态,我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也是在向玉婉告知,我希望你嫁给裕王。难怪他让我少见段世昌,他的真正用意竟在这里。那么以前爹爹容忍我和段世昌来往,完全是因为他需要我拉拢段世昌,而如今爹爹又在我身上有了别的用意。一直以来,自己只是一个政治手段,玉婉难以置信学士会这么做,也难以接受学士这么做。
奈何玉婉心中血流一片,面上却得强作笑颜,微笑道:“爹爹你去忙吧,这里交给女儿。”
学士点了点头,向裕王歉意道:“殿下,鞑靼来使就要抵京,我去处理些要事。”
裕王恭敬地说:“国事要紧,徐大人自便。”他心中欢喜呢,和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说的,而这个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子,犹如仙女,令他痴醉不已。
玉婉缓缓坐下,道:“一直听说殿下用功学习、体察民情,今日怎么想起来徐府走一走?”
裕王道:“此番鞑靼派来使臣,牵连甚广,我过来向徐大人请教些事情,询问些应对之事。”这只是说辞,他今天是被学士专程请来的。
玉婉问:“昨天不是商议好了吗?”
裕王愣了小刻,说:“有些事我不太放心,再来详细问问。”
玉婉道:“殿下亲力亲为,真是让人钦佩!”端起酒杯道:“我敬殿下一杯!”先饮下酒。
裕王美滋滋地饮下,叹道:“你知道,我虽是王爷,可因为出生低他,不如他受恩宠,若不多加努力,哪有出路!”裕王口中的他指景王。
玉婉道:“殿下当知天道酬勤,事在人为。”
裕王点点头,随即望着玉婉道:“我早已听闻你的琴音美妙绝伦,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亲耳听到。”裕王这是想玉婉弹琴给他。
玉婉说:“殿下既有兴趣,我这就弹奏一曲。”
裕王美美道:“那再好不过了!”
玉婉将裕王带到后院,差小豆拿来琴,简单试了琴,弹了一首《平沙落雁》。此曲基调静美,静中有动,旋律起伏,绵延不断,优雅动听。
仙貌仙音,裕王怎么看怎么着迷,两眼舍不得眨一下,怎么听怎么悦耳,不愿错过一个音符。心情舒畅的他听出的是秋天的宁静,一群大雁落在平静的沙滩上,恬淡、唯美。
可玉婉却不是怀了这般心境在弹奏,冬要来,大雁还能逃离,可自己呢,无处逃避,只能逆来顺受,她在借曲哀叹世事险恶。弹奏中,玉婉脑中浮现出和书生的种种画面,襄阳客栈的相遇,毒镖袭来书生将她拉进怀中,河边弹奏那曲《梅花三弄》,农家的相处,书生中毒后自己不愿救治,进士楼中的趣事……奈何都已化作泡影。
还记得你当日在客栈中谈及我的婚事吗?你说对了,也说错了,我可以不嫁给景王,但不代表我可以嫁给我想嫁的人!玉婉不禁想到学士那句“景王之事,女儿可尽行本意”,我是多么傻,仅是“景王之事”我“可尽行本意”而已!
既然都是自己不愿嫁的人,嫁给景王和嫁给裕王又有多大分别?徐玉婉啊徐玉婉,多少女子羡慕你才貌双全、出生显赫,可谁知你的无奈与心酸、可悲与可怜!
悲愤至极,玉婉指尖不觉多使了几分劲,“嘣”,蹦出一个很不协调的音符,竟是断了一根琴弦。
琴声戛然而止。
玉婉怅然道:“殿下,抱歉,琴已坏。”玉婉暗含的是“情已坏”。
裕王当然不能听懂,微笑着说:“没事,我该回去了,改日我一定送你一台天下最好的琴!”随后走出了后院。
玉婉木然坐着,五脏六腑都像被掏空了,自己再也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玩偶。
一旁的盈盈走来,轻声问:“姐姐,你怎么了?”
小豆突然尖叫道:“小姐,你的手指在流血!”
玉婉的中指被琴弦划伤,渗出滴滴鲜血,落在琴上。
玉婉无动于衷,似乎连疼痛也已感受不到,只泪水汪汪。
这是盈盈第一次见到玉婉哭。
盈盈用手绢包住玉婉受伤的中指,紧紧捏着玉婉的手,问:“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行吗?”见玉婉伤心至此,盈盈也心疼得落泪。
小豆哭着劝道:“小姐,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别一个人憋在心里,那样只会更加难受。”
再坚强的人也有崩溃之时,再高冷的人也有流泪之时,城府再深的人也有倾述之时。玉婉漠然道:“前几天爹爹急急唤我回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以后少去见他。”
盈盈惊道:“那怪人?义父为什么不许你见他呢?”
玉婉道:“当时我也不明白,但我觉得爹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盈盈道:“所以那天你故意说身子不舒服,就是为了不见他。”
玉婉略略点了点头,说:“可今天爹爹唤我去陪裕王,我彻底明白了!”
小豆目瞪口呆道:“难道——难道老爷想把你嫁给裕王?”
玉婉绝望地说:“我终究只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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