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却又笑嘻嘻地说:“这与你无关,不过我得先说清楚,如果你照顾不好段大哥,我会回来的!”灵儿的笑容里装满了认真。
盈盈不好意思地笑了,如果这是句戏言,她不需要回答,如果这是句真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笑容底下她又无比心酸,灵儿要走,因为自己。如果灵儿真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书生交代。她竟觉得自己有点怕书生,怕他生气,怕他责备自己,更怕他怪罪自己。一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为什么我会怕他呢?原来这不是怕,而是另一种更深的在意。
盈盈已经爱得不能自拔。
次日,盈盈早早起床,煎好药,端到房中喂书生喝下,真像了那么一个乖媳妇。书生要起床,盈盈问:“你做什么?”书生说:“我陪你去比武场啊!”盈盈说:“我不去就是。”书生说:“那怎么成呢,陪你来这里就是让你扬名的。”盈盈凶道:“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书生呵呵一笑,说:“你还真当我是文弱书生啊!”慢慢爬起身子,拖着步子往外走。
盈盈白了书生一眼,心道,这个倔驴,要不是你受伤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眼下却只能依着书生。
众人在少林僧人的引导下汇入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中搭了两尺高木台,台下南北西三面均摆了数排长凳,按帮派坐着数百名武林人士。这些人还算坐得规矩。除了各门各派,另有不少江湖散客,只能站在后面,就乱七八糟了。东面是一个台阶,上面坐着主要帮派的掌门人,荣慧大师居中,左右是逸空道长和高胜,其余掌门依次排开。擂台四面各放有一张小桌子,备有纸墨笔砚,桌前坐着四位穿白衣的年轻人,是百晓生门记录此次武林大会的门人。
有僧人瞧见书生,恭恭敬敬地说:“段施主,二位姑娘,你们的位置在前排。”手指向南面前排中央的位置。书生道:“多谢小师父!”又呵呵笑了:“看来我这伤员还有优待的,值了。”径直走向前排。
灵儿拉了拉盈盈的衣襟,盈盈转过身,正欲问什么事,却见灵儿将一个水壶递来。灵儿小声说:“段大哥服那药容易口渴。”
盈盈吃惊不小,这个灵儿正是太细心了,姐姐说得对,灵儿这副心肠,便是冰山也能融化,何况那个怪人呢!
但盈盈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无异于将灵儿的情意硬生生嫁接到自己身上。
灵儿将水壶塞在盈盈手中。
盈盈感激地说:“谢谢。”
灵儿只嘻嘻地笑,天真无邪。
盈盈更觉得手中的水壶无比沉重,心中万分惭愧。
荣慧大师讲了礼节话,尔后高胜将昨日对众掌门所言再向众人说了一遍。一声锣响,裆,四围寂静一片。百晓生门的一位门人上台主持,这门人四十岁上下年纪,穿着灰衣服,留着浅浅的山羊胡。
山羊胡说:“各路英雄豪杰,今天我们进行武林大会的第一项,武林仇怨武林了,但凡有仇怨的武林朋友均可以在这里做个比试,但点位为止,不可恶意伤人。”言毕便退下。
武林大会的一个作用正是了断江湖仇怨,用武林的方式,其实就是比武。只要一上了这个台子,谁武功高谁就占道理,所以很多时候武林不讲道理,只论武功。这绝不是武林的特例,许多事情,包括政治斗争都是如此,谁赢了谁就有话语权,谁赢了谁就占理。我们知道的总是反派输了,那是因为输的一方被赢的一方定义成了反派而已,在历史的人为修饰下,真正谁正谁反谁清楚呢?那些输了仍被人们赞誉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
山羊胡刚退下,飞身而上一老一少两人,均使弯刀。老者朝北面大喊:“短斧虫,前些时候你儿子与我徒弟战个不分胜负,今天敢不敢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来决一雌雄!”人群中回应一声:“怕你是孙子!”两人飞上擂台,也是一老一少,均是矮胖子,使短柄板斧。
弯刀老者说:“受死吧!”不由分说冲老胖子展开攻击。弯刀年轻人与年轻胖子也战成一团。四人武功平常,战了数十招不分胜负,亦不见什么好招,下面的人有点耐不住了,性急的或喊“快点打完!”,或喊“劈他啊!”,或喊“砍他啊!”
盈盈说:“打得一点劲都没有。”在盈盈看来,这些招数如小孩子过家家。
书生笑道:“他们可是打得汗都出来了。”他们确实都使出了全力。
多时,弯刀老者被老胖子踢了个狗吃屎,弯刀少年却在年轻胖子身上击中了一刀,表面上胜负参半,实则两胖子赢了,再打下去弯刀少年必不是老胖子的对手。各自搀扶着伤员下台,依旧互不服气。下面的人争相喊好,八成不是夸他们打得精彩。
随后,一个持铁笔的人站到了台上,对手是一个使铁爪的人,这二人本是结拜兄弟,却因为一个歌妓起了争执,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武林中的仇怨同样五花八门,为利的,为名的,为色的,还有看不顺眼的等等。
盈盈鄙夷地说:“这两个男人没一个是好货!”
书生点头道:“二男争一女确实不是好货,若是一个男的娶三五个女的,那才是大大的英雄。”这当然是反语。
盈盈恨书生一眼,骂道:“有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台上二人拆了三五十招,使铁笔的人技高一筹,胜了,得意洋洋地蹦下台。他不只赢得了颜面,也连带赢得了这个歌妓。
陆陆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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