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婉是徐阶四十岁时纳的小妾所生,在徐阶的儿女中最幼,书生说的那个孙女叫徐小青,是徐阶长子徐璠的长女,比玉婉大几岁并不奇怪。
玉婉没想到书生连这事也知道,对书生所言多了几分信服,问:“那么我该如何拒绝,直接还是委婉?”
书生摆摆手,说:“直接不行,委婉亦不行,我说过,你得先嫁给别人!”
玉婉起初只认为书生在开玩笑,不料却是真话,这法子让她不解又难办,说:“这——”
书生说:“听起来是兵行险招,却未必不能出奇制胜。姑娘的推辞,其实已经是委婉拒绝,但景王还是执意相逼,说明委婉拒绝没用;如果直接拒绝呢,景王会先咬一口,说你徐家无视皇族。唯有你先嫁别人,你和太子尚无婚约,你嫁给别人合理合法,景王纵使心中怨恨,却也找不到话柄。这种拒绝的理由最正当,却也最伤人,这巴掌不只是打在景王的脸上,更是打在严嵩父子的脸上。”
玉婉叹息道:“我徐玉婉出生官门,令无数人羡慕,我却羡慕那普通人,至少婚事可以不牵扯这么多厉害事!”玉婉还有一句更重要的话没有说出,便是“这仓促之间又该嫁给何人,又有何人敢担着这么重的分量娶我!”想至此,玉婉望向了书生。
书生只淡淡笑了,宽慰道:“姑娘莫多想,只管安心回京,寻一意中人,嫁了了事。”
玉婉茫然道:“然后朝政风云就开始了?”脑中已出现了那血雨腥风的场景。
书生沉沉点了点头,说:“这一段迟早都会到来!”
玉婉无奈地苦笑了,说到底,自己还是政治斗争的一个筹码,再重的筹码也仅仅是筹码而已,能有多重呢?而爹爹,如果真如书生所言,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中,难怪有人说爹爹是个老狐狸。哎,玉婉心中突然涌上一阵失落。
玉婉又问:“段公子,我很好奇,你为何知晓这么多?”
书生答道:“问。”
玉婉疑惑道:“问?”
书生说:“对,多问人,每个人都会提到一些枝节,你把所有的枝节连在一起,就能看到一盘清晰的棋。若当官只图个富贵,倒不如耕种于山野自在逍遥。”
书生的话隐隐展露了他的志向,这绝不是一个单为功名利禄的人。玉婉佩服地说:“公子大志,让人敬佩;公子智慧,无人能敌!”
书生呵呵笑了,说:“哪有人能无敌,我现在就有一件事很棘手。”
玉婉问:“你说的毒镖的事?”
书生说:“那还不算。”指着自己胸前的白色布巾,道:“你不觉得我这样绑着很怪吗?像把腰带系到胸上了,还是白色的,衣服被裹在里面,我好难受,可是我自己又弄不了,你说棘手不棘手。”愁容满面,难受地晃动着身子。
玉婉没想到书生说的棘手事竟是这事,再一瞧书生,一根白色布巾绕着前胸后背紧紧裹了一圈,确实丑陋,不禁抿嘴笑了。
书生说:“要不你帮我弄弄?”
玉婉顿时面露难色,这得解开他的绷带,脱下他的衣服,再为他重新包扎伤口,尔后穿上衣服。玉婉想想都觉羞,哪还好意思做,何况就算她能忍住羞涩,盈盈也一定会介意,不如正好把这个机会让给盈盈,便说:“我怕见到伤口,我去喊妹妹来帮你弄!”
书生说:“那好,你快去叫她来帮我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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