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却在此时突然的停下了哭声,像是也在期待纪舒宁的回答一样,充满了泪珠的眼眸子眨巴地看着纪舒宁,如此一来,便越发显得屋内的静谧,纪舒宁局促不安,连手都有些颤抖……
滕宣为什么还不走……
一来,她的确怕滕宣在这里呆久了被旁人知道,宫中再传出于她不利的风言风语拂了滕贺的面子,二来,她猜想滕贺今晚大约会过来,若是让他与滕宣撞上,即使滕贺心胸再宽广,只怕心里也会添堵……
老天爷仿若是与她作对,此时楼外已传来了滕贺沉稳的脚步声,不过顷刻,滕贺已站在门口,随身的高保恩也看见屋内的诡异,惊讶地看着不断流着血的滕宣。
滕贺沉着眸子看了滕宣一眼,随即挡在纪舒宁身前遮住了滕宣的视线,“高保恩,还不快护送宣王殿下回府。”
滕宣听滕贺语气强硬,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怒气,轻勾嘴角,那弧度极其的冷冽。
纪舒宁不经意间对上她的视线,只觉得滕宣看着她和滕贺的视线,就像她当初看他和段连城一般——十足十看狗男女的眼光。
他凭什么这样看她?
纪舒宁有些忿忿不平,眸光平淡地滕宣身上一掠而多,却盈满了冷意。
高保恩招呼着两个亲信太监上前去搀扶滕宣,两人用了死了,竟然撼不动滕宣分毫。
这可是万岁爷下的令,高保恩见滕贺脸色越来越沉,直冒冷汗,劝道:“宣王殿下,怒才知道你急着探望小皇子,可现在夜深了,这宫里的奴才,最是爱嚼舌根了,时不时的说上几句,着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切莫辱没了宣王殿下你的名声才是。”
字里行间虽是让滕宣以自身为重,却在暗自提醒滕宣,深夜闯入内宫,与他不过小事一件,可一旦传出去,受灾最严重的,却是宁妃。
滕宣心中有诸多恨,理智还尚存,若说把纪舒宁退到不守妇道的风尖浪口上受千夫所指,他也舍不得,只得阴鸷地看了纪舒宁一眼,甩开两个小太监走了出去。
“去去去,好好照顾宣王殿下。”高保恩让两个小太监跟着。
滕宣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纪舒宁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她坐在床缘,看见延长到夜色深处的血迹,心里更加的沉。
滕宣借着敏嫔的缘故,在内宫来去自如,滕贺若是防得住,早防了。
桌上的瓷杯里,两滴血还在天各一方,互不干扰,滕贺一眼收入眼底,心里也着实吃了一惊。
滕宣来滴血验亲,滕贺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不解,两滴血怎么会……
纪舒宁将燕绥放入摇篮里,这会他倒是咬着手指无辜地眨着眼睛。
“我在绥儿的手指上抹了精油,使两滴血无法相融,滕宣确定了孩子不是他的,以后便不会来打扰我们了。”纪舒宁解释道。
滕贺听出她声音里的如释重负以及那丝淡淡的哀愁,他自然而然揽着纪舒宁的肩膀,“阿宁,你太不了解滕宣。”
“什么意思?”纪舒宁心中不免一提。
“滕宣确认了孩子不是他的,依照她对你的心思,会认为是你背叛他,他不不仅不会放过你,只怕还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纪舒宁眸子狠狠地缩了缩,拳头在身侧隐隐的发抖,她怎么忘了滕宣那个人的霸道,他得不到的,宁可同归于尽……
难道她这一生都摆脱不了他么?
明明说过一刀两断,为什么却纠纠缠缠,藕断丝连,怎么剪也剪不断?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安静,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纪舒宁的头靠在滕贺的肩头,滕贺低头,瞧见那一排长长的羽睫轻颤着,羊角宫灯忽闪忽闪,在纪舒宁的眼睑下留下一弯浅浅的阴影。
“阿宁,不管他接下来会如何,我绝不会,将你让出去,若我死,我便带着你一起,可好?”
“好。”纪舒宁唇瓣一个淡淡的弧度,“你我夫妻,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滕贺的帝王,滕宣也想做帝王,就算没有她的出现,他们之间终有一战,纪舒宁早就有心理准备,她不怕与滕宣在狼烟里针锋相对的一天,只怕守不住滕贺……
“滕贺,给我说说当前的局势吧?”她也是想问清楚,最好心里打算,也不必到时突然急况而手足无措。
“京畿之中,绿营军是滕宣的人,战时作战,闲时务农,是一支兵农合一的军队,其战斗力虽比不上边关将士,却也是一批雄师,而御林军虽忠于皇家,可滕宣让淳于疏混进御林军,经殷太妃一事,只怕御林军也改头换面,其中不乏滕宣安插进去的细探,且御林军将士多是高门子弟,战斗力低下,真正拱卫京师的实则是绿营军……”
滕贺幽幽说完,纪舒宁方才警觉眼前的形势与滕贺是极其不利的,滕宣早前便将千面郎君淳于疏安插进御林军取代殷怀玉,他谋算深远,如今绿营军大权重回他的手里,御林军也不过是个摆设……
“那地方藩王的势力呢?”
“北凉从嘉熙帝起始,地方藩王便不再握有实权,滕宣由军功手握大军,不在此列之中,地方藩王仅仅掌有地方税赋大权,掌控地方兵力的是刺史,两则相互挟制,防止地方势力膨胀,拥兵自立,而若是我想要调动地方兵力,地方州县内部必定形成两派意见,这样一来,调动地方兵力并不实际。”
也就是说战乱一旦发生,掌管兵力的刺史和掌管财政的藩王意见不合,达不到同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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