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看向那妇人,低眉顺眼,谦卑恭敬地立在一旁,看起来老实本分。
韦皇后道:“妹妹可别小瞧了这婆子,她是建安有名的推拿手,是我母亲特意寻来的,她这一手的推拿,当年可是让本宫少受了许多罪。”
纪舒宁盯着那妇人,对韦皇后道:“皇后娘娘想的这么周到,妹妹怯之不恭。”
她也想试试,毕竟腰酸背痛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
纪舒宁微微侧着身子躺在床上,邵嬷嬷站在她身后,那双苍老的手从她肩膀一路滑下去,捏捏拿拿,纪舒宁果然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紧绷的肌肉都好像都舒展开了。
邵嬷嬷轻声询问道:“娘娘,这力道可有重了?”
“不轻不重,很好。”纪舒宁惬意地眯着眼,颇为享受,推拿了一会,纪舒宁便起身。
韦皇后道:“看来这婆子还有几分用处,不如就留在临华楼,供妹妹差遣。”
纪舒宁得了好处,也没多想,“那就谢谢皇后娘娘了,为了妹妹还亲自跑一趟,妹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最辛苦的是妹妹才对。”韦皇后拍了拍纪舒宁的手背,“不管如何,为皇家诞下龙子最重要,妹妹要好好照料自己的身子才是。”
韦皇后说完,又吩咐邵嬷嬷道:“你可得给本宫好好照顾宁妃,宁妃要是有个差池,本宫唯你是问。”
邵嬷嬷连连应下,诚惶诚恐。
邵嬷嬷留在临华楼,每日早中晚给纪舒宁推拿一次,纪舒宁身子也不再总是感到无力困乏,她闲得无聊,召集了月牙、春儿、辛姑姑和临华楼的几个太监做卧底游戏。
纪舒宁宣布了规则之后,在七张纸牌上写下滕贺,在一张纸牌上写下滕沛的名字,然后分发给众人。
这一局纪舒宁做法官,“现在游戏开始,春儿你先说。”
“地位不凡。”
辛姑姑说道:“是主子。”
“主宰天下。”
……
纪舒宁有点后悔以滕贺的名字来出题了,这明显的会提早漏题,轮到月牙了,月牙脸儿一红,在纸上写下,“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纪舒宁哀嚎一声,果然,众人一致指向了月牙,月牙抽中的是滕贺,而滕贺与她的关系在宫中还有谁人不知,与众人所描述的明显不一致。
第一局,卧底败。
第二局,春儿做法官。
纪舒宁瞄了一眼自己抽中的纸牌——鸡腿。
春儿真是太了解她了,她喜滋滋地描述,“是肉。”
月牙写道:“很有嚼劲。”
辛姑姑说道:“头重脚轻。”
“可以烤着吃,可以烧着吃。”
“不油腻。”
“有小疙瘩。”
……
几番淘汰下来,连续几个宫女太监出局,只剩下了纪舒宁、辛姑姑、月牙和另外一个小太监。
纪舒宁拧着眉毛看了一眼其余的三人,“可以用手抓着吃。”
月牙写道:“能在地上走。”
辛姑姑说道:“奴婢经常看见。”
那个小太监道:“御膳房里有。”
众人一致指向了月牙,月牙被淘汰出局。
剩下三人,情况紧张起来,纪舒宁思考了很长时间,才说:“我觉得像黄金。”
小太监说道:“皮糙肉厚。”
辛姑姑说道:“可以炖汤喝。”
这一局下来,两人的视线都望向纪舒宁,纪舒宁摊开手,很是无辜,“我是卧底吗?”
春儿很高深地看着她,“不,你不是,辛姑姑才是。”
纪舒宁嘴巴张成了哦字,“原来辛姑姑你才是深藏不漏啊,失策失策……”
又玩了几局,众人都不再拘束,气氛高涨起来,一直玩到了午膳时间,众人才陆续不舍地退去。
月牙扶着纪舒宁闲步庭中,微风拂起她的发,她神色温和而宁静,当初月牙顾忌和滕沛的身份不敢和他在一起,如今滕沛就快出宫,依照滕沛的性子,想必会带着月牙,去游历山川,畅想人间乐事吧……
“月牙,还有三个月滕沛就要出宫了,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啊,好好做你的沛王妃,别再想那些杞人忧天的事,有什么,都交给滕沛。”
月牙温顺地点头,春日的阳光稍显温和,此刻日暮西山,打在月牙的身上,尽让纪舒宁有一种走到了时光尽头的感觉。
心头突突地跳着,纪舒宁赶紧止住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
呸呸呸,纪舒宁你乱想什么些什么……
月牙离开临华楼后,心中想到纪舒宁的话,不知不觉笑了。
她也不喜欢这个步步森严的皇宫,能与滕沛离开这里,最好不过。
丁姑姑迎面走上来,“月牙,太妃娘娘有些话与你说,你跟我去趟长亭殿。”
月牙咬着牙踌躇着,每次看见殷太妃,她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滕沛也让她尽量不要与殷太妃碰面……
可是,不去的话……
也不太好,她毕竟是滕沛的母亲,又是太妃……
丁姑姑见她犹豫,说道:“你毕竟是沛殿下看上的人,太妃娘娘只是有些体己话想与你说,你不必多心。”
月牙垂着头,跟着丁姑姑去了长亭殿,当初湖阳公主惨死,殷太妃软言诱哄让她站出去为滕沛定罪,她怕滕沛有不测,一咬牙便站了出去,事后滕沛问她,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殷太妃爱子心切,她可以理解,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母子关系恶化。
殷太妃眉眼温和,她拉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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