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纪舒宁眼里有些潮湿。
滕宣正暗自高兴, 她却突然冷下声调说道:“可惜,穿在qín_shòu身上,qín_shòu还是qín_shòu,算不上人。”
她含沙射影,滕宣的脸色蓦然沉下去,难道她今日的转性就是为了讽刺她几句。
“既然如此,你给我穿在什么?”
“你以为我想给你穿?”纪舒宁一双猫眼泛着的水光幽冷无比。
滕宣胸膛起伏,和刚才截然相反的态度令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猛然拉住衣襟,就那样撕碎了衣服。
“你干什么——”纪舒宁慌张地阻止她,“你不许撕——”
滕宣冷哼了一声,几下就将衣服从身上撕了下来,碎片孤零零地散落在地上,纪舒宁蹲下身,抱着碎片失魂落魄,“都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神色暗伤,蓦然起身,怒目以对,“这是她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你怎么可以撕了——”
她绣得那么用心,因为赶制这件锦衣在他生辰时送给他,她没日没夜,手指都绣得发肿,力求将每一处的针角都收到完美,图案栩栩如生,现在却被这个男人这样毫不犹豫地毁了……
滕宣知道她又是为了阮夫人的事,怒吼道:“够了,她已经死了,是个死人,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她——”
“为什么不可以提她?你害怕了?你心虚了?”
“你错了,我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心慌,我是qín_shòu,我怎么会害怕?”
“你还真有自知之名。”她勾着唇瓣冷笑,然后抱着破碎的锦衣往门边去。
滕宣将她拉了回来,面无表情,“你去哪儿?”
“我不想跟一个qín_shòu共处一室,我去随心院。”
“你哪儿也不许去。”滕宣将她摔在床上,力道粗鲁,“你只能在这儿。”
他转身摔门而去,“你不想见我,我走便是。”
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紧紧抱住了手里圆滑的布料。
房间里的烛火一直燃烧到半夜,纪舒宁还是那样的姿势,双目失神地躺着。
而门外的男子,亦静静地立了半夜。
第二日,纪舒宁坐在桌旁吃饭,滕宣神色疲倦地走进来,纪舒宁喝了一口汤,平淡道:“你以后不要让葛方跟着我,我不是贼,你不需要时时刻刻防着我。”
滕宣目光深思地看了她一眼,葛方在她身边只是为了保护她,她再清楚不过,却将原因扭曲得这么犀利。
她果然处处都不让他好受。
他随意从盘中夹了菜肴放进嘴里,“不行。”
“我不想要人跟着,不想自己的狼狈像菜市场的死鱼似的被人翻来覆去的看。”她站起身,声调提高,显然不高兴。
不过,这些日子,她本来就没高兴过。
滕宣的手顿住,纪舒宁看着他,眼里的黯然涟漪起伏,“你非得把我的伤口撕开让另一个人从头看到尾吗?”
他沉默了良久,说道:“好,我不会让他再跟着你。“、”
纪舒宁微不可闻,松了一口气。
滕宣说话算数,果然没再叫葛方跟着。
纪舒宁不待见她,一看见他就大发脾气,军中事务也繁忙,滕宣索性将大部分时间投入到军事上,不去招惹纪舒宁,他相信,时间能冲淡她对他的恨意。
他不经常回府,府中一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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