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夫人后以在宣王府对皇家子嗣不敬被遣送回府,月牙的伤势几天之后好了许多,只是对滕沛,依旧淡淡的,滕沛挫败不已。
纪舒宁感觉到,月牙和滕沛再这么耗下去,迟早要出点大事,而且,月牙明显是有心事。
纪舒宁去找月牙,滕沛垂头丧气地坐在床畔,月牙背对着她,根本不理他,两人的相处模式,比当初的美苏冷战还剧烈。
“滕沛,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月牙说。”
“什么话?”滕沛脸色不善,懒懒掀了掀眼皮。
“女人的事儿你也要听?”纪舒宁挑了挑眉,“你出去外面溜达溜达,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月牙。”
滕沛剑眉一蹙,起身离开。
月牙终于转过身,看着滕沛,滕沛走到门边,又回头,月牙立刻扭过头,纪舒宁笑了一声,再去看,滕沛已经走了。
“月牙,你是不喜欢滕沛吗?”
月牙立刻摇头。
“既然不是不喜欢,那你干嘛总是不理他?”
月牙唇瓣抿成了一条线,垂着眉没有任何动作表情。
纪舒宁试探道:“他是不是不顾你的意愿轻薄你了?”
这倒是像滕宣会做的事儿,滕沛,怎么看都不像。
果然,月牙的头摇得更剧烈,生怕她冤枉了滕沛一样,这么袒护滕沛,怎么可能是不喜欢的表现。
“那你干嘛不理他啊,总得有个原因吧?”
月牙缓慢地抬起头,定定地看了纪舒宁一会,在纪舒宁的掌心写下四个字——云泥殊路。
云泥殊路。
纪舒宁静静地看了月牙半晌,原来,她心里介意的是她与滕沛之间身份地位的悬殊。
纪舒宁摸了摸月牙的头,轻轻道:“月牙,爱情没有贵贱高低之分,滕沛喜欢你,你喜欢滕沛,在你们之间,只有彼此,身份地位,那只是外在的因素,若是滕沛真心爱你,又岂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你这是在杞人忧天,让双方都难受。”
月牙咬着唇瓣,唇瓣被咬破皮,一滴殷红的血珠落下来,在雪白的锦被上晕染开了一粒朱砂。
纪舒宁拍了拍她的背,“月牙,人生在世,春秋太短,韶华易逝,抓住眼前能抓住的,才不枉此生在红尘走了一遭。”
月牙的眼珠子好似亮了一下,纪舒宁浅浅一笑,“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月牙的顾虑,是正常的。
纪舒宁想到了她和滕宣,似乎比月牙和滕沛之间更复杂,身份地位是一个巨大的阻碍,滕宣后院的女人是一个巨大的阻碍,阮夫人、段连城,是一个她永远跨不过去的巨大阻碍……
他们之间,太多太多的巨大阻碍,纪舒宁不知道,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却想尽力去试一试,试一试她人生中的第一场爱情,她不想无疾而终,更不想遗憾一生。
纪舒宁走到外面,外面有几棵光秃秃的树干在秋风的残暴下嚓嚓地响着,响声冷冽,树叶在地上卷起千层堆,她突然才察觉,原来,冬日已快要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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