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最后,纪舒宁还是妥协了,她用自己颤抖的指尖,在手指上留着血的地方沾了血,充分利用了现实资源,写了一封血书给滕宣。
她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她写什么都觉得没面子,最后两眼一闭,写了一句——伤者纪舒宁在绿营军大牢呼救,请求支援……
这封信传达到牢外的滕宣手里,滕宣微微一笑,将信塞到了自己怀里。
纪舒宁等了很久,小副统领再次出现,纪舒宁紧张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小副统领瞟了她一眼,说了四个字,“查无此人。”
纪舒宁垂着肩——她的手毁了,不能弹琴绣花装x了,滕宣嫌弃她了,不想救她出去了……
“不过……”小副统领来了个转折,纪舒宁不抱任何希望地看着他,“宣王殿下说了,人生在世岂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念在你年幼无知,不知轻重,这次就放了你……”
纪舒宁眸子瞬间被点亮,小副统领继续道:“宣王殿下还说,你以后定要安分守己,洁身自好,不然,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纪舒宁觉得这句话挺有深意,仔细琢磨起来,就有点深度很寻,她皱着眉,小副统领打开了牢门,吼了一声:“你还不快走?”
纪舒宁神思被冲散,立刻反应过来,“大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眼睛弯弯水灵灵的小姑娘,她不会说话……”
“没有,抓来的人一张嘴都挺会叫冤的,哪有什么哑巴。”
纪舒宁想,她被抓来的时候也没看到月牙,她应该是已经跑了——希望她平安无事。
纪舒宁跑出了大牢。
外面的空气很新鲜,纪舒宁却无暇顾及,跑出了好远,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纪舒宁将自己的手藏到了腋下,四处找躲雨的地方,看到了一座破庙,她跑进去,里面有几个小乞丐,看见她进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生怕她是来抢地盘的。
纪舒宁走到了一个角落蹲下,大雨倾盆,破庙到处漏水,小乞丐们围在火堆旁边,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没有什么威胁,也放下了戒心。
纪舒宁身子颤了颤,有些发冷,她朝火堆旁边移过去,所有小乞丐又将目光转到她身上,纪舒宁有些讪讪地笑了笑,“我就烤一下火……”
小乞丐们瞪着她,纪舒宁还是厚着脸皮蹭了过去,小乞丐们在靠一只野鸡,味道很香,纪舒宁在牢里就一直没吃过东西,她两眼发直盯着油滋滋的烤鸡,很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野鸡烤好以后,几个小乞丐分着吃,吃得津津有味,纪舒宁干瞪眼,年龄稍大的小乞丐看了她一眼,将鸡屁股扔给她,“小爷赏给你的。”
纪舒宁拿着鸡屁股,肩膀狠狠地一抽。
曾经她胆大包天把鸡屁股给一国之君吃,如今她落魄到要去啃别人不要的鸡屁股,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肚子刻不容缓,纪舒宁咬着鸡屁股,她从来没觉得——原来鸡屁股也这么好吃……
吃完了鸡屁股,小乞丐们就在火堆旁边睡觉,纪舒宁睡不着,她抱着双臂,盯着那闪耀的星火,眼睛有些酸涩。
她长这么大,到了今天,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脱离了家庭的保护,她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受到了威胁,她怎么就这么窝囊……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以后还可以拿枪吗?
如果连枪都不能拿,她这辈子还能做什么?
不知道是被火光所刺还是心里太难受,纪舒宁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落下来……
柴火被燃尽,火光渐渐熄灭下来,庙外一声惊雷乍响,雨势更大,几乎要将整个山河摧垮一般,纪舒宁刚刚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脸,突然,破庙的一角像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塌下来——
“砰轰——”
声响惊动了沉睡的小乞丐,他们醒过来,纪舒宁看了眼摇摇欲坠的破庙,站了起来,“破庙要塌了,快跑啊——”
一伙人全部冲出了雨幕,破庙颓然倒塔,纪舒宁站在雨幕中,全身被淋湿,手上更是针扎一般的疼。
小乞丐们面容悲戚——这个破庙对于别人而言,只是一个破庙,对于他们而言,却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家……
“都是你,我们在这里好几年了怎么不见垮掉,都是因为你来了——”
纪舒宁被推了一下,她很内疚,跄踉一下,倒在泥泞里,手上很疼,脸上都是泥水,很快被大雨冲洗干净,她淋着雨,突然,头顶不再有大雨搜刮着她,她被雨水打湿的眸子里看见了一双黑色的锦靴——他记得,滕宣的靴子,都是黑色的,低调而华贵。
滕宣蹲下身,将狼狈不堪的她拥进怀里,语气轻柔而带了微微的责怪,“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纪舒宁满腹的委屈,这时候,她倒是安静了许多,呆在滕宣怀里一动不动,她抽着鼻子,“我疼……”
滕宣将她抱起来,葛元打着伞,滕宣将纪舒宁抱到了马车上,沈重也在上面,仔细看了看她的手,神色微沉,纪舒宁的手原本已经长出了新鲜的嫩肉,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精心呵护这双手,而现在……
他不知道她的手将朝着怎样一个方向发展……
滕宣用紫色大氅包住纪舒宁颤抖的身子,擦干净她脸上的雨水,纪舒宁有些发愣的看着他,滕宣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很冷?”
纪舒宁嘴唇发白,透着怀疑,“你是滕宣吗?”
滕宣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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