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话消失于密室之中
钱宝山深信占婆王的尸皮面具,可以给自己带来“运气”,没人可以否认“运气”的存在,因为成败两端的天平究竟会倾斜向何方,最后往往都是被这种极其微妙因素所左右,但它也是无形无质,甚至没有具体的标准可以测量,此刻听了司马灰的话,心中也不免有些疑忌:“绝不可能……那……那是什么办法?”
只听司马灰接着说道:“你还别不相信,这世界上确实有一种力量可以对付运气好的人,就是想办法比他的运气更好。”
钱宝山听出司马灰只是危言耸听,终于放下心来,冷冷地说道:“你以为就凭你的运气,及得上永远需要人们抬头仰视的占婆王?”
司马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是炒菜糊,做饭糊,就是打麻将不糊,真要是走大运也不会跑到缅甸来参加游击队了,更不会在深山里遇上你这不人不鬼的怪物……”
钱宝山狞笑道:“你要是修些口德,或许八辈子之后还能走运。”他发现司马灰只是不断地东拉西扯,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惟恐夜长梦多,顿时警觉起来,并从铜灯后闪身出来,仍藏身在灯影下的黑暗里,正待接近洞开的地穴,却听司马灰话厉声喝道:“其实占婆王的脸上,根本就不存在‘运气’。”
原来司马灰进入到“黄金蜘蛛城”最深处的大殿中,见到石门后有幅内容奇异的壁画,他记得玉飞燕曾经说过,占婆王朝是采取神权统治,信奉吠陀兽主,以人面容貌区分尊卑,古塔与蟒蛇为恐怖之相,预示着“终结”与“死亡”,古城周围的浮雕也基本上都是以此为主,仿佛这就是一座“死亡之城”,而石门后的壁画,似乎暗示着国主殒命身死,可为什么占婆王的陵寝又不在此处?
如果说野人山大裂谷与世隔绝,千年来始终都被浓雾覆盖,在正常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发现深埋地底的古城,而且象征着死亡的“黄金蜘蛛城”形制奇特,世间绝无仅有,却又不是一代神王的埋骨之所,占婆王煞费苦心地建造它究竟有什么意义?当初要将所有建造古城的奴隶和工匠全部杀死,又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占婆王自视极高,被称为距离天国最近的人,但他好像对“黄金蜘蛛城”里隐藏的秘密又是敬畏又是惧怕。
司马灰隐隐预感到了“黄金蜘蛛城”里存在的秘密,可事实仍不清晰,他只是猜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仅有的几条线索也是错综复杂,还找不出什么头绪。虽然从发现蚊式里装载的货物之时开始,探险队几个幸存者在与“绿色坟墓”的较量中,始终处于绝对被动状态,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可司马灰毕竟懂得金点相术,知道运势取决于人的内在精神,并不相信有谁能够真正控制“运气”,何况占婆王容貌虽然奇特,却是有皮相、没骨相,显然不是先天所生。只不过司马灰也感觉到,在占婆王尸皮面具背后,确实有种无影无形的东西存在,才使得古尸脸皮不受破坏,那就仿佛是一个千年不散的“谜咒”。而这“绿色坟墓”身上死气沉重,绝不会是什么“距离天国最近的人”,将其形容为“距离地狱最近的幽灵”或许更为准确,却不知占婆王是在自己的脸上施下了什么诅咒,还是真有亡魂不散,依然在黑暗中凝视着自己这副天人般的面孔。
司马灰知道“绿色坟墓”身上至少有三重秘密,一是真实面目和身份,二是隐藏在蚊式机舱内的方法,三是深入古城寻找“尸眼”密室的动机,为什么这些秘密不能被外人得知?大概只有“恐惧”这一个原因,因为这三个秘密都可以对“绿色坟墓”的存在构成直接威胁。此外还有一件被“绿色坟墓”误导了概念的事情,那就是占婆王的“运气”,如果能够尽快解开这个谜,还有可能扭转被动局面。
司马灰见到大殿周围的壁画,多有些剥脸酷刑的描绘,都是制蛊炼虫的邪术;加之当年盗发占婆王陵寝的盗墓者,发现尸骸腐坏仅有面容如生,盗贼们自然是心中发毛,便想将其毁去但全都遭遇了意外事故,只好将黄金棺椁封闭,再也不敢开启;另外司马灰在隧道中曾一枪将钱宝山头部击穿,如果对方真有“运气”,也不太可能会被子弹击中。这些情况使司马灰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占婆王的脸中并没有“运气”,而是某种“诅咒”,钱宝山将占婆王的脸移到了自己头上,古老的诅咒也随之附在其身,与其说是走运,倒不如说是受了诅咒,任何意图直接毁坏“脸”的人,都会被占婆王的致命诅咒害死,而且这个诅咒的力量还远不止于此,绿色坟墓正是掌握了“脸”不会受到伤害的秘密,才胆敢亲自进山寻找“黄金蜘蛛城”,并且一次次化险如夷,只有避开占婆王的“脸”,才有可能对付“绿色坟墓”。
钱宝山没料到司马灰竟能识破这层真相,也不禁有些着慌,他见封闭在石穴内的沉晦之气尚未散尽,只要能够抓住时机躲进去,对方又得顾及踏中反步兵雷的同伴,多半不会追击,于是一言不发,趁司马灰离密室入口较远,就想抢先行动,谁知刚一起身,就被四管猎枪顶住了脑袋,原来是罗大舌头、阿脆、玉飞燕已经围了上来。
钱宝山极是骇异:“怎么可能?这几个幸存者当中,并没有工兵部队的排雷专家,甚至连半专业的排雷工具都没有,踏中了美制反步兵雷,神仙也脱不开身,他们怎么可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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