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严肃至极的警告,张星宇应付差事似的发出“咯咯咯”的贱笑。
我没好气的骂咧一句:“能不能当个人,别特么跟我嘻嘻哈哈,跟你说正经的,听明白没?”
张星宇沉默一下,沉声发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老子要听保证,百分之百的保证!”我不耐烦的打断。
张星宇吹了口气呢喃:“抱歉,我保证不了。”
“咋滴,这段时间没收拾你,又开始脚不沾地了呗,是不是听说最近新出来一种钛合金材质的头盔,你想买个尝尝鲜?”我恼火的出声:“别心里没点逼数,这是啥地方?搁这儿摆棋局,你是嫌命长还是嫌运久?”
听到我的发问,张星宇轻飘飘的反问我一句:“这是哪?”
我深呼吸两口,强制自己语气尽可能平和一些道:“能不能别跟个傻**似的复读,这是龙城脚下,一砖头拍下去至少能砸死八个省级别的大咖,是人不是人的妖魔鬼怪层出不穷,咱在这儿闹腾,基本等同自杀!”
“对,正因为这是上京,咱才必须得好好的狂一把!”张星宇接茬道:“我问你,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没有胆量像此刻这般千里走单骑?”
“我..”我一下子被问的有点心虚。
实话实说,这段时间我不止一次的自问,倘若当初开拔之前,我如果知道这趟上京之行将遭遇一个让罗权都头疼不已的家族,还会不会义无反顾。
但没有结果,或者说我不敢去正视自己的真实想法。
“当你开始犹豫,已经说明心里做好了另外一种打算。”张星宇笑了笑道:“也就是说这次机会对你我,对整个头狼而言,只有这一次,不论咱们怎么做,都将无法复制,既然只此一次,为什么不大胆一点!咱们做的越有成效,价值也将越高,你承认不?”
“承认!”我实话实说的应声:“可问题是..”
“问题是你不敢赌,你害怕激怒罗权,害怕高家那样的存在把目标锁在咱身上,是不?”张星宇提高调门:“咱就事论事,你想没想过为什么这次交锋罗权让连城充当棋子?”
我抿着嘴角没作声,有些“现实”只能存在于脑海,说出来实在太过刺耳。
“你不肯说,那我来戳破!”张星宇冷笑一声:“因为连城太弱,弱不禁风!他的阵营里,似乎也只有咱们头狼有点价值,可头狼的价值不足以让罗权动容,假设这回咱们玩把大,把这帮所谓的大咖全都拉入局,完事咱还能全身而退,你说罗权往后对咱会不会心生忌讳?连城会不会因为咱水涨船高,只要他能再向前一步,那咱们的机会是不是也越来越多?”
我蠕动两下嘴唇,想要去辩白,可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利益这玩意儿是相辅相成的,咱们涨脸,连城就能平步青云,连城踩的越高,咱才能坐的越稳。”张星宇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而这一切对咱们来说,不过是咬咬牙的一次豪赌。”
我揉搓两下脸颊念叨:“让我想想吧。”
张星宇慢悠悠道:“吕哲已经在去找吴恒的路上,一来一回,顶多也就三四个钟头,准确的说你必须得在凌晨四点之前做出决定。”
“你的计划是什么?”我随即又问。
“你按照你的想法进行就可以,我就是修补匠,你哪块有纰漏,我就往哪块铺路。”张星宇胸有成竹的开腔。
结束通话后,我从原地又楞了好一会儿神,才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钱龙所在的医院。
钱能通神,在任何年代都是真谛。
有了李俊峰和卢**的介入,钱龙现在不光住进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医院,甚至还躺进了只有某些特权才能享受的高干病房。
来到病房门前,我看见孟胜乐和卢**坐在门口闲聊,又透过病房的小窗户往里瞄了一眼,发现病床上居然没了钱龙的身影,不由好奇的询问:“皇上呢?醒过来啦?”
“疯子他岳父帮忙联系了一个国外非常著名的脑科大夫,疯子带皇上去检查了。”孟胜乐递给一瓶矿泉水道:“我刚刚搁边上听了几句,那医生说皇上的情况很不好,伤到了脑叶还是啥玩意儿,搞不好会变成植物人。”
我立即皱起眉头:“这么严重?”
“不止。”卢**叹了口长气:“我从老家带过来的大夫也说过,皇上脑部大量充血,就算将来侥幸治好了,也会落下残疾,轻则影响语言或者是视觉,重则有可能会变痴呆,唉..”
“草**得!”孟胜乐攥着拳头,恶狠狠的咒骂:“千万别让我抓到敖辉这头老狗,不然骨头给丫一根一根全掰碎!”
“撂狠话有啥用,狗日的像个老鼠似的,就知道躲在地洞里。”卢**红着眼圈摆手:“皇上也是命苦,一路走来受伤最多的是他,吃苦挨训最狠的还是他,明明认了个老干爹,可以啥事不管当少爷,非傻不溜秋的在社会圈里晃荡。”
孟胜乐梗脖低喝:“不是,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意思是埋怨朗朗没照顾好皇上呗?”
“我啥时候说这话了?你别跟有病似的。”卢**不满的反驳一句。
“行了,别特么吵吵把火,真不嫌丢人你俩就到楼下打一架去!”我挡在二人中间,心烦意乱的搡开他们。
我知道他俩也是关心则乱,大家风风雨雨的走了这么多年,感情不纯粹的话,恐怕早已经分道扬镳,同时他们的话也彻底点燃我心底仅存的那点小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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