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远处的dj台上,中特不知道从哪淘来的外国dj正操着外语,叽里呱啦的渲染气氛。
几个身着泳装的领舞姑娘妩媚妖娆的晃动着身躯,勾的底下的雄性牲口们吆喝摇摆。
夜店就是这样的,只要场子里有姑娘,年轻小伙就肯定不会少,小伙子越多,各式各样的女孩也会随之增加。
在这个今天可能连名字都还不知道,晚上就搂在一起睡觉,明天马上分道扬镳的快节奏年代,我觉得夜场的存在绝对大大降低了某些犯罪案件的发生。
我正昂头胡乱打量的时候,一个披着黑夹克,剃着圆寸头,耳垂上挂着大大耳圈的另类小伙拎着一瓶酒,晃晃悠悠坐到我对面,不想竟是我从果敢风云大哥那里巧取豪夺来的亡命徒张超。
原本我是打算让张超接替王鑫龙的班给我当司机,奈何这几天实在太忙了,就把这茬子给忘了。
随即张超闷着脑袋替我倒上半杯酒,双手拱在嘴边,大声吆喝:“你今天挺闲的啊?”
我同样扯足嗓门回应:“还行,你在我这儿呆的怎么样?”
他抓起酒杯牛饮一大口,继续喊:“吃得好喝的好,就是太闲了,你给我安排点事干吧,不管是门迎还是保安,哪怕让我打扫卫生什么都无所谓。”
“天生的劳碌命。”我笑了笑说:“明天开始给我当司机吧,当司机可就不能再喝酒了。”
“没问题,我对这东西没瘾。”他很是利索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也许是得到了我的许诺,张超顿时间变得开怀很多,高举双手,跟随音乐节奏乐呵呵摇头摆尾。
跟他喝了两杯酒后,我有点尿急,凑到他耳边叮嘱:“盯着点楼下,快过年了,人杂事多,尽量保证不要发生什么矛盾,我上二楼包房转一圈去。”
“放心吧,敢在咱家闹事的社会人还没生出来呢。”他无所谓的点点脑袋,耳垂上耳圈随着一起闪闪晃动。
也许长期呆在国外的缘故,张超的为人处事跟我身边任何一个小兄弟都不同,他属于平常不吱声,有事就直说,绝对不会绕弯子的那种,再加上之前替我办事时候雷厉风行的手法,所以我对他特别有好感。
我哼着小曲迈步走上二楼。
可能是包房的黄金时间还没到,相比起一楼的热火朝天,二楼要显得冷清很多,走廊里不少倚靠着墙壁抽烟打电话的陪嗨妹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基本上没人认得我,我也乐的轻松,轻飘飘的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刚一推开卫生间的房门,我就看到一个染着金发,身着超短裙的女孩趴在洗手池旁边“哇哇”的呕吐,那姑娘绝对喝多了,两手拖着洗手池站都站不稳,旁边一个小姐妹不停的帮他拍打后背。
小姐妹轻声问正呕吐的姑娘:“值吗慧慧?”
“一杯酒一百块钱,今天晚上就算喝死都值。”女孩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的回应,可能是感觉有人走近厕所了,两个女孩同时回头,正吐的那个姑娘朝我露出一抹傻乎乎的笑容,嘴角还挂着吐出来的胃液。
俩女孩的岁数都不大,我感觉顶多也就是十八九岁,随之礼貌似的回以一笑,走近了男厕所
厕所外隐约传来两个女孩的交谈声。
“慧慧你待会不要再喝了,刚刚都吐血了..”
“必须得喝,只要过完今天晚上,我就能给自己买下那件lv小包了,嘻嘻..今晚上888房间的客人好像特别有钱,给小费都是一沓一沓的。”
“唉..”我叹了口气,心底说不出的复杂。
这就是社会最底层的真实写照,我敢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夜总会里更容易看到什么叫贫富差距,什么叫钱多势众。
很多在外面高高在上的女神、女仙会为了钞票卑躬屈膝,不少现实里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会在推杯换盏中露出狰狞的獠牙。
有人在这里挥金如土,有人在这里醉生梦死,更有人用小命相搏换取酒杯下的那一点金钱。
当然,我并不同情门外哇哇大吐的那些陪嗨妹,路是她们自己选的,没有人强迫,既然想要旁人羡慕的眼神,那就得舍得下自己的一身清纯。
从包房里出来,那两个女孩已经消失不见,我嫌外面太闹腾,干脆靠在洗手池的旁边,掏出手机给江静雅开视频聊起了天。
聊了还不到二十分钟,卢bō_bō突然给我打过来电话,语气很急促的问:“你在场子没有?”
我迷惑的反问:“在啊,怎么了?”
“麻溜去趟888房间吧,刚刚包房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是今晚上碰上一桌难缠的客人,你赶紧过去看看是不是熟人,记住昂千万别惹事,最近查的特别严…
“操,尽jī_bā事儿,我好歹也是咱家的老板,你让我去处理这种马仔的烂事。”我捧着手机骂骂咧咧的走出卫生间。
卢bō_bō也没惯着我,气鼓鼓的怼了一句:“别晒脸昂,再絮叨我们明天集体罢工,让你一个人好好当老板。”
说起那头模模糊糊传来女人咳嗽说话的声音,感觉应该是张帅。
我接着又问:“乐子呢?他这两天忙啥呢?往后夜总会再缺人给他喊过来站岗。”
“不知道他神神叨叨忙啥呢,傍下午的时候管我要了台车,说是去跟什么狱友聚餐,晚上打电话也没接。”卢bō_bō不耐烦的哼唧:“不说了啊,你感激处理一下,我这边给帅帅煲汤呢,这傻妞病了好几天,都没正经吃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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