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仅掌握了入微之力,似乎对剑意也有所领悟,实在难得啊!”岳拔伦努力掩饰着喜悦之情,评价道。
“只是你这柄灵剑似乎有些不顺手啊!”岳长老接着道。
“师傅教训的是,弟子身负一柄家传宝剑,因怕泄露身份,不到危机时刻,不敢轻易使用。”长弓心头一震,没想到连这等细微的瑕疵,岳长老也能轻易发现,看来自己过去真是自作聪明,以为身份隐藏的很好,却哪里想到,在明眼人眼中,这些小小伎俩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哈哈,剑之一道,剑法为入门之用,招式再好,也不过是以有形藏匿无形,以有招终为无招,真正的境界,是剑发由心,人剑合一,追求人与剑意相合之道。既然你有为难之处,为师教你剑法已无必要,以你得自上古剑狂前辈的剑法,我的这些招式经验,以后有时间中去自己收集吧,我的这些经验都得自那里。唯今之计,我再教你一式剑意神通,人称‘水之剑’。”岳拔伦点点头,看出了长弓的为难之色,并未让他将“无锋剑”展示出来,而是决定传授长弓一套新的剑意之术,以弥补长弓在使用灵剑之时的一些不足缺憾。
“神兵利器固然精妙,可称得上是武者超凡助力,然而,并非任何人都有此机缘,如果只有寻常的兵刃,难道便不能抗衡那些拥有神兵利刃之辈么?其实不然,你曾经私入藏剑潭中探险,身处水中,可曾有过什么感悟?”岳拔伦继续解释道。
“水看似无形,却有无穷之力。看似柔弱,却可绵延不绝,水滴石穿。”长弓再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偷入“藏剑潭”一事,师傅早已知晓,却不敢解释,赶紧收敛心神,回答岳长老提出的问题,对于水之意,长弓也有自己的理解,他在龙口镇修炼的第一套武学,便是家传的“叠浪掌”,这套掌法本是家族中前辈观海所悟,正合水之意境。
“噢,看来你对水之意也有所领悟,这就简单多了。你的招式之中的些许缺憾,虽然与兵刃有关,实则是你的剑意未曾圆满所致,高手对决,这细微之处,高下立判,更何况生死之战。你来看——”岳拔伦喜出望外,也不再稀释,以指为剑,就地演练起来。
神光照耀之下,但见岳拔伦清瘦的身影,如流泉飞落,似海潮翻滚,若潭水之静谧,状江河之激越。真个像是滴水汇聚,行云布雨一般。看得长弓意乱神迷,实在没有想到,以一个水字,竟演绎出如此壮阔的剑法来,对岳拔伦的钦敬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痴儿,不要只顾着傻看,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也是身在水中么?”岳拔伦此刻也是剑意澎湃,昨夜烦恼在这一剑之中,已尽数被随手抖落,这酣畅淋漓的感觉实在痛快,竟不想就此停歇,因此,直接出言招唤长弓拔剑对战。
长弓眼中一亮,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身为剑手,又岂能放过,立即拔剑相迎,与岳拔伦斗在了一起。
算起来,也只有岳拔伦这种性格的师傅,才会有如此奇葩的传功之道,师徒二人,无所谓师,无所谓徒,将所思所想所感,尽数随剑意而出,竟不知来来回回大战了多少个来回,岳拔伦虽未用全力,但所挥出的剑意却绝非等闲,却见长弓浑若不见,与自己大战数个时辰也未曾有疲惫之态,这种顽强的剑意,却正合自己传授的水之意境。
“师傅,既然您看出我的剑式之中,有剑狂前辈的剑法,那么,您可曾知晓,剑之一道,并非术意道三个境界,而是术势意法道,五种境界呢?”长弓虽有些脱力,却还能支撑,兴之所致,随口问道。
“术势意法道?术-势-意-法-道?”岳拔伦心头一震,在口中不住重复着长弓的问题,突然收功而起,兴奋地似孩子般在空中一阵翻滚跳跃,大喊着:“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哈!”竟来不及向长弓解释,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让收起灵剑,站立一旁的长弓看了个一头雾水,却也隐然感到师傅会因此大有所获,不由也为此欣喜无比。
数千里之外,秦相一自清晨起,便一直立在秘室中的那块石镜前偷窥,眼见岳拔伦连最为得意的水之剑也传给了长弓,再加上看到师徒二人天人般的一番对战,愈发心惊不已。但见他眼中寒芒闪动,暗自叹道:“这不过是位通窍境中阶的普通少年,怎么会使出这等超凡脱俗的剑法,如果配上合适的灵器,恐怕平阳也难以抵挡啊,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真是不可小觑,平阳啊平阳,你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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