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伤势渐愈,祭身上的药味也渐淡,夜风拂面,一股水草清香直入婴儿敏锐的鼻中,抱着婴儿身心疲惫的祭无心在意婴儿的小小举动,不料古灵精怪又好动的婴儿一只手已探向了他腰间的香囊。
“想不到女孩子婴儿时也这么好动。”反正被折腾得也无法睡,祭倒起了逗逗她的兴致,从腰间取下香囊有意在婴儿眼前晃来晃去:“这个吗?”那高度婴儿却偏偏够不到,急得婴儿恨不得蹦起来,身子在祭怀里胡乱挣扎,呜呜哇哇轻声道出一堆听不懂的话,逗得祭笑出了声。
“这是韩兄送我的东西。”祭盯着那还有点用的东西,心里总有种说不上的感觉,感觉……有点不好。“它能吸引他培育的鸟,他吹曲引来鸟,方便他将带字的竹签托鸟腿带到我这儿,鸟会寻着气味找到我……找我没什么用,他是更关心在乎丫头的安危。”祭一边随口说着一边将香囊在自己眼前晃晃,又故作一脸傲娇:“韩宣宫一次次那样对我,我依旧尊称他一声韩兄不代表我心里真一点事都没,可我为难他,那傻丫头心里也会不好受,毕竟是她哥哥……不,还真不清楚他在她心里算什么,韩宣宫又那么喜欢丫头,现在我与韩宣宫那关系那算什么,怎么想都很尴尬,几天前丫头不清楚发生在这儿的事,心灰意冷地离开。”
想到这儿,心越沉重,将香囊递给婴儿玩:“那倔丫头会和她的好哥哥在一起吗?彻底恢复记忆后,我曾想我并未生自寻常人家,而丫头却大可过寻常人家的日子,找个寻常人家真心爱她的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好,也比跟着我过不着调的日子好,她总认为是她拖累了我,我可不觉得。”
“那位婆婆的出现让我想起童年时那段故事,如果当初可以很勇敢的在一起的话……这样想着,才下定决心不再离开丫头,拼命保护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陪她一生一世。”祭一边说着一边看婴儿摆弄香囊正起劲儿,盯着婴儿故作一脸孩子气道:“那臭丫头总拿我和韩兄作比较,我哪里没他好,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保护好心爱女人。如今是我们法家的天下,他学富五车却满脑子墨家死板道理食古不化。论文论武哪里比我有出路,没事儿吹个曲儿,我也可以,没事作个画,我画的也不难看,我的字比他霸气多了,我不就是反感像师父那样成天抱个古筝哀愁叹息没出息吗?整天呜呼哀哉不如安安静静下几盘棋。温润如玉?他就是个只会表面处处迁就女子的小白脸,英俊潇洒敢跟我比吗……”正说着,对上了手执香囊已僵在那儿的婴儿那写满鄙视的脸,祭盯着那脸老半天,觉得是想多了,婴儿能知道个什么,于是欲拿过香囊戴回腰间,不料那婴儿也不知怎么折腾的,香囊竟在此刻成了两半!
祭愣了下,很快便恢复平静,不料婴儿反倒哇哇大哭起来,这可把祭给惹头疼了,费尽心思逗婴儿笑,同时庆幸多亏这婴儿已有一岁大,否则婴儿饿了都不知哪儿找奶去。祭抱着孩子去热锅里剩下的粥,突然想起她母亲也在一个月前突然不产奶了,所以孩子谁看管都一样。怪不得放心交给他,他心里暗暗吐槽:不愧是经商的。
吃饱喝足后婴儿终于安心睡了,祭这才得以抽身修好香囊,自己也有些困了,本想随意躺床边挡着婴儿以防她半夜滚床,察觉衣服被婴儿的眼泪蹭湿一片后,决定还是先换衣吧。守孝期间还是穿白衣较为合适,于是找出干娘不久前为他缝制好的新衣。宽衣解带欲换上,双手无意间触到了肩膀,本属平常,然而双手滑过的一瞬间,最不愿想起的一幕却在他脑海猛然闪现。
初识李清圆不久,临走前,他还深刻了解到了,这姑娘一激动会想咬人,不管是咬自己,还是咬别人……他咬着牙,鲜血从他的衣服渗出,肩膀因此留下一排深深的牙印。
这段回忆令他一阵惊慌,猛然扯开里层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肩膀看向不远处墙上的大铜镜。真的有行牙印状的疤痕!他的心瞬间又如刀搅,不敢相信地伸出颤抖的手再次探去……摸到了,这触感很明显,当时那个痛消失了,痕迹,却真没有消失……
瞪大眼的他像做了亏心事般满脸的愧疚满心的不安,像在一阵煎熬中几乎失去理智,颤得更厉害的手不禁抓紧了肩膀,又一脸自嘲,笑得颤抖,笑得冷又苦涩……
竟会被除她以外的人咬……脑海浮现那张脸时,他更一阵惶恐,像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生怕她看到那痕迹。对了,若有天她看到那痕迹会怎么想……他不想再去想,他逼自己别再想下去,但脑海中有关被咬的记忆却始终挥之不去,心绪混乱中,有关她的回忆似暖流般涌入他的脑海与心头,那是多久前呢……就他们生活中一件寻常小插曲吧……
祭笑mī_mī伸出俩手:“左边还是右边?”
枫雯:“右边。”
祭继续笑mī_mī:“别这样子武断,猜错怎么办?”
枫雯:“不可能我眼睛够快了。”
祭神秘一笑展开两只手:“无论哪边你都猜不对的。”
枫雯:“你耍赖,太无耻了!”
祭洋洋得意:“除非你能猜出放哪儿了,否则接受惩罚吧~”
枫雯:“什么惩罚?”
祭脸猛然凑近:“你的额头做好准备了么?”
枫雯一脸防不胜防的不知所措,几分紧张几分脸红地闭上眼,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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