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眨眼间,已是三天后的黄昏。
那天,残照余晖不减,祭与晨仪站在依旧人来人往的灞桥上,双手扶着栏杆,看着桥下的水和天边斜阳。云卷云舒,卷走几度流年,旧时景,旧时人,却不是旧时风。
拐杖声越来越清晰,祭猛然回头,一婆婆被人群中的一人碰到在地,祭便未多想,忙跑过去先扶起那婆婆,那婆婆虚弱地咳了几下,一边站起一边一脸微笑道:“谢谢谢谢……唉,这人老了,头发白也就算了,腿脚还不灵便,连反应都有点迟钝了。”婆婆说完,抬起头,发觉祭已怔住。
“干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婆婆我可不记得最近有见过你小子。”那婆婆是个直肠子,脸上却依旧挂着慈祥。祭看着那白发,那皱纹,那拐杖,一阵心酸:“您不是记不得,是认不出,也难怪,十年了,十年前,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说到这里,又暖暖一笑:“嘻嘻,沛县附近那山里的毛头小子源儿。再仔细想想,十年前的雪夜,您还带着那个不幸疯掉的姑娘在我家还住宿了一晚呢。”“哦!记得记得!”婆婆慈祥一笑:“十年了,你长大了,当年的大婶也变成一老太婆了,想不到还能在这里再相见,想不到你小子还能记得我这当年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的人。”“哪有什么麻烦,”祭淡淡一笑:“儿时太不懂事了,又那般脆弱。”“小孩子嘛,”婆婆哈哈一笑:“不过婆婆有点吃惊呢,长这么大了还能记得那些童年琐碎事,还能记得婆婆我……”“当然记得,悲欢离合,都记得,”祭依旧挂着那亲切的笑脸:“它们都是我宝贵的财富……”
在祭心里,那是个永远不会被风霜湮没的故事,发生在十年前他的童年时代,一个风雪交加的时段——
屋外北风呼啸,屋内还算暖和,宁静祥和,几根蜡烛把屋子装点得够亮堂,温馨得令人心安。源儿正缠着干娘没完没了地问着:“媳妇是什么?”干娘真想把那老头儿当沙袋打死,胡说八道还带坏了小孩子,这下这小子一个劲地问这么远的问题,让人如何是好。
想了老半天干娘才敷衍式地开口:“就是一位能陪伴你到老的女子。”“可以天天在一起玩么?”源儿眼睛闪着星光,下一句把正喝水的干娘差点噎死。“我也想要!”就是这么一句,让干娘更是有了把那老头儿拆了的冲动,回头继续敷衍式地说道:“不行不行,你还没到娶媳妇的年龄,等十四岁以后吧,很快的。”
“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才可以?”源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干娘一阵脸红:“因为现在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源儿眨了眨大眼睛,干娘感觉这小子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想了想,努力委婉道:“因为这么小在一起不可以生孩子!就是像你爹娘在一起生下你那样。一般家人都视自己孩子为宝贝,怎么可能轻易放心托付给别人家呢,除非女儿可以和男子生孩子可以当娘了,可以和男孩子彻底成一家人,家人才算放心点。”
“喔!”源儿听到这里便未再多问,只是道了句:“那源儿也想快点长大。”干娘这才松了口气,几分笑意调侃道:“源儿长大一定很好看,但一无是处可没女子喜欢。”“怎么会,”源儿一边摆弄着干娘做给他玩的毛球一边一脸不知天高地厚的笑:“源儿各方面都很好。”这般自恋的话听得干娘一阵无语。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无情地打断了源儿的各种憧憬,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找上门,干娘被那突然而来的敲门声吓了一大跳。虽然很想一直赖在床上暖暖的被窝里假装没听见,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箭步走出去,忙取下横木,拉开了大门。
那一瞬间,差点被吓出魂的她后悔了,一素不相识的大婶扶着一疯疯癫癫的女子毫不介意她反应地走进院子,这半夜三更的,这是活人还是鬼?也是心理作怪,开门的一瞬间干娘曾浮想联翩,越想越看眼前的这个那个不对劲,就连第一眼看到的那俩人也不对劲,其实只是天黑视觉效果不好而已。
见那俩位还在继续走动,干娘忙上前去,欲阻止她们继续朝里屋走,大婶见状,为避免尴尬,忙开口道:“听说您在这山里还顺便治些疑难杂症,所以顺便路过此山的我们才找上门来,或许是出于侥幸,我是想着碰碰运气……”“是给她治病?”干娘指了指大婶扶着的那女子,脸上写满了惊愕,从刚才一开始她就看出那女子的不对劲了,这种病,真的很麻烦,她犹豫了会儿,最终还是将大婶和那女子请进屋子。
出于客套,干娘给她们倒了热水,大婶微微一笑,忙道声谢,便开门见山道:“这姑娘实在可怜,而今只剩她孤身一人的,没人照顾,还疯了,我真希望能够碰到个好心人治好她,钱我愿意付。”干娘见状也实在不忍拒绝,能否治好先一试吧,起码良心过得去,于是开口问道:“这姑娘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否先讲给我听?”
大婶听后感激万分,忙握住干娘的手激动道:“这么说您愿意帮我们?太好了,我们深夜打搅到您,您还能如此热心肠地帮我们,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大好人呐!”干娘被激动过头的大婶握得手几乎残废,心底暗暗叫疼,暗暗吐槽道:这劲也太大了吧,是女人么?年轻时干啥的?真是林子大了啥子鸟都有!
那大婶热泪盈眶道:“事情我这就讲给姑娘听,兴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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