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或是大门忘了上锁,或是夜夫人知女儿还未归来,虽未坐立难安,担忧却占据整个心。
“吱哟~”一声闷响,门被不轻不重的力推开,夜夫人几分惊喜地上前迎接,然而,迎来的,却是披散着长发、衣衫不整、全身沾满土失魂落魄的女儿。“雯儿,告诉娘,这是怎么了?”夜夫人内心早已慌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儿,但依旧强装镇定地问道,语气中掩饰不住几分急切。枫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很虚弱:“阿源……阿源他……”话未说出口泪珠已大颗大颗掉下,枫雯摇着头,全身颤抖着,这令夜夫人不得不浮想联翩,忙紧紧抱住女儿,微微皱眉:“源儿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女儿不怕,快告诉娘!”可枫雯却除了颤抖还是颤抖,这令一向对祭有好感甚至还时常幻想自己宝贝女儿嫁给他如何如何的夜夫人瞬间蒙上了对祭的恨意,这层恨意,莫名地变得很深。记得宫儿不是说过他们已经做过那种事了么?为何这次回来他们却又像根本什么事也没有过,难道上次宫儿误会了?那么这次,又发生了什么?莫非是雯儿并不喜欢那小子,那小子却……联想到这里,夜夫人连连夜奔去祭的住处将他乱刀砍死的心都有了。就算俩人相处十年也不能这么胡来,原本还看在他家肯收养雯儿的份上很是感激。此时,夜夫人根本无法控制脑海中的连篇浮想。
此时,出远门办事的夜夫人的丈夫令彦也归来了,见此情景更是慌了,奔上前去忙将女儿拉入自己怀里,语气依旧那般温柔:“雯儿,是爹,爹很想你,所以回来看你了,乖,不哭,告诉爹,发生什么事了?”夜夫人忙拽了拽令彦的袖子,暗示他进屋,有什么事进屋说,令彦领会后便将女儿拉到屋檐下让女儿先坐下,自己转身同夜夫人一起进屋了。
乌云散尽,墨蓝的天空露出星辰点点,枫雯呆呆地盯着天空,一直盯一直盯,未几,便又颤抖起来。宣宫刚看完一段文字,走出屋子发觉枫雯正坐在屋檐下,很不对劲,便忙跑至枫雯身旁,顺势坐下。
“雯儿?”宣宫轻唤了声,但声音也不小,枫雯却毫无反应,宣宫看着这样的枫雯,内心很不是滋味,心疼的同时,好不容易降去的对祭的恨意再次升起。
“一定又是因为雷源,那种男人,只会给身边人带来伤害。”宣宫轻叹口气,侧身将双手搭在枫雯肩上,安慰道:“为那种男人如此不值,离了他,真的就活不下去了吗?他什么都不是,可你还有家人,还有我……这个哥哥……”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感到一阵沉重。
看来枫雯是真受了刺激,全然没了反应,宣宫的心却全然被那股心疼占满,将枫雯横抱回房安置床上,盖好被子。
晚夏雪满天,他背她很远。他脱下自己外衣盖在她身上,他为了她,冒着风雪跪一夜求医,他为了她,狂奔至村头连夜没命地挖自己藏在地下多年的财物,挖得双手血肉模糊,除了他,谁人会这般傻?他为了她,拼命与孟翎斗,为了夺回自己的财物救她。他为了她,全身是血,是伤……
这些,都是不久前发生的事,他对她的付出又何止这些,回忆不尽。
“阿源!”枫雯再次惊醒,还是因为祭,只是这次醒后不免一阵很强的落寞感。
“我真傻,怎么就信了呢,傻瓜,别想骗过我,你是多么善良的人,那个你,又怎会是真正的你,可你总是把最好的结局留给我,把伤痛留给自己默默承受。”想到这里,枫雯的心开朗了许多,只是,不免心生一阵心疼。
而此时,天将破晓,祭一直坐在杨柳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内心的痛早已不由地勾起了过往的种种回忆,他在回忆中喜怒哀乐,目光却愈发暗淡。
晓风残月,冷风吹得头脑格外清醒,于是更无睡意,其实说到底还是心在作怪,心中有事,故,别是一般景致,别是一种心情。从小到大,枫雯都有一习惯,时常喜欢坐屋檐下双手撑着脸发呆,远山眉微皱,瞬间变多愁善感的女子。相比之下祭更个性,动不动就直接上房顶坐着去了,尤其是夏天,说什么凉快,宣宫是喜欢陪着枫雯坐屋檐下,那闷(和谐)骚文人,才不会费劲地爬房顶,在他看来不雅观不说,万一脚下一滑下来了,摔个狗吃屎,岂不很难堪?更有甚者,掉了大牙可咋办?这么多顾虑让他选择了文文静静的生活方式。
他到底怎么样了,最后有没有去吃饭,如果是那家伙,应该不会,那这会儿一定饿死了吧,明明那么万能,却唯独不懂得照顾自己……枫雯满眼心事地呆呆想着:这会儿他会不会跟我一样没睡觉,正呆呆地坐着呢,会不会,还在那柳下……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我爹那样无赖呢,我爹可是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都跟我娘说的,甚至还会乱七八糟推一大堆活给我娘,美名其曰:分担。我在他面前,始终像个蒙在鼓里不懂事的小孩子,永远被保护着,读不懂大人的心,他要是真像外表那样傻一点该多好。
枫雯深知,祭是那么单纯的人,一些时候还呆呆的,青(和谐)楼从未去过,极少跟其他女子说话,以前虽喝酒围观赌场,近来却好像只钟爱喝酒了,这几个月里,多多少少有了变化,可不变的,永远是那份单纯,同她一样不懂一群人进青(和谐)楼具体都做些什么,不懂洞房花烛夜到底搞什么,不过,在这个保守又淳朴的年代,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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