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静坐柳下,祭已讲完了枫雯想知道的,以为气氛会很尴尬,不料枫雯“噗”地坏坏一笑,突然道:“我以为你是真的太想我了所以才一夜未睡一大早站在那儿等我呢……”话音刚落祭已满头黑线,这丫头,跟着我是越学越坏了,一点也不像个女子,祭心里暗暗吐槽道。枫雯这样子让他又不由想起刚才枫雯耍无赖的那句“好吧那你就把我当做你结发妻吧”,顿时更是无语,真的,越来越像他了。
黄昏,终于知道近日来的一切的枫雯回到家的那一刻,她便再也无法憋下去了,跑过去坐到哥哥旁边看向哥哥激动地开口道:“哥,你误会阿源了,他不是那种唯利是图才抢你故事的人,他是不想你去当官去接近陛下!”宣宫听到这句,瞪大了眼,声音阴冷了很多:“为何?”“因为你接近陛下一定会有……”说到这里,枫雯望了眼四周,压低声音继续道:“一定会有刺秦的念头,对吧?”“那又如何?”宣宫听后更是气愤:“我所背负的仇恨不可能就这么释怀,我一定会报仇,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陛下不是你真正应憎恨应报仇的人!”枫雯忍不住打断了宣宫的话,那副倔强脾气不减,执着道:“阿源说,他觉得七年前的事有蹊跷,其中一定有仇家作祟,而整件事与陛下无关。至于墨家与陛下的仇,哥哥冷静下来想想,一个虚心纳谏听了左丞相的《谏逐客书》而不去驱逐六国之人的君王,面对六国贵族都无铲除的念头,何来铲除与他无争的墨家?可墨家一直执着于不符合这个王朝发展需要的空谈,境界虽很美好很理想,却不可在此时用来治世,那些思想令一些人随之去反对当今的治世思想,导致不必要的混乱,而陛下一直向往太平盛世,若人心不齐且有反叛之心,如何能得太平盛世?鱼龙混杂的组织内部,人心亦杂,有单纯抱着某种思想信念的人,也有相互利用的人,最终都愿意归于墨家所打的旗号,这给陛下带来的困扰可不少,是他们一直揪住陛下不放,而不是陛下不肯放过他们。所以,阿源希望你能相信他,给他一点时间去查清一切,然后联手让一切仇恨了结。他不想你接近陛下后去干傻事,最终不是你死就是陛下……”
说到这里,枫雯语气渐沉重:“可阿源知道现在的你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去想这些,更无法相信他的能力,所以他才如此,他才宁愿你去恨他!诚然,他也很想当官,这么做一举两得,但他更多是为了不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为了这个,做好了被你怨恨的心理准备,这样的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以至于我有时忍不住讨厌他,因为他已经将承受化作本能,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不肯分担给他人,那么倔强,那么爱逞强,最终遍体鳞伤鲜血淋淋拖着疲惫的身躯也不肯倒下,所以无人知他内心的痛……那么不会照顾自己,让人看着心疼。”
枫雯放在衣服上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将衣服紧紧攥住:“哥,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怀疑他,因为你越来越不相信他,所以才越来越怀疑他,所以即便现在我说这么多,你也还是认为我在帮他说话罢了,你们可是好兄弟,可是,你被一种感情蒙蔽,早已忘却了他的好。”说这些话时,枫雯在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尽管如此,心,却痛不止。
不想哥怀疑我,不想哥生气,才不陪我一起住在这大家里……是这样吧,阿源,可这一点,你还是没告诉我。静坐檐下的枫雯盯向云卷云舒的天空,被残阳染出一片血红的空中猛然浮现祭的笑脸,还是那般坏坏的,枫雯忍不住笑出了声。
突然好想他……虽然才刚刚分别,虽然明天还可以见到他,可是,真的好希望,此刻,坐在旁边陪着我的会是他……心在不觉间随之悸动,她盯着那张宣宫根本看不见的脸,目光闪烁,她将打在脸颊上的长发别到耳后,触碰的脸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的脸已不知为何被像被烤过似得发烫。
“我最喜欢丫头了……”祭的这句话,和那暖暖的笑再次浮现在她眼前,她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结果后来,她竟无心关心宣宫的反应,突然起身走进自己的屋子睡觉。像喝醉酒般脸依旧很烫,心里那股悸动不减,她抱紧被子,记忆却又不受控制地回转出一幕幕她和祭曾住在同一屋中的那些事,仿佛祭还趴在她床边,冲她不怀好意地笑。满屋子全是有他身影的幻觉,她闭上眼,想心无杂念地睡去。
“哥。”再亲切不过的称呼,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将埋在竹简中的宣宫拽出,宣宫猛然抬头,只见枫雯已站在他面前,下一秒已顺势坐在他身旁。
此时,又是一天夕阳西斜。
宣宫看了眼枫雯,轻叹口气:“你变了,由一个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变成个敢爱敢恨的大姑娘,又由一个敢爱敢恨的大姑娘变成个外表开朗淳朴,实则处变不惊,心思缜密,大多时候心中皆有谱的女侠。”“有吗?”枫雯一副惊讶的样子看了眼宣宫,又呵呵一笑,满不在乎地随口道:“时光飞转流逝,我们也随之有所成长,风萧萧兮易水寒,早已习惯一些人和事的改变了。”“咳咳,”听到这里,宣宫终于忍不住打断枫雯的话,一脸无语道:“风萧萧兮易水寒……这句话……也太……还是别随便乱用的好。”枫雯听罢倒是很淡定地点点头,接下来的一句话才可谓语不惊人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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