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集市上,祭不断朝四周张望,这两下子,枫雯只在自己生辰时见过,那时宣宫为了给她悄悄挑礼物给她惊喜也这么来……可是,她生辰还远远未到,况且,这货会想要送她礼物么?说到礼物,好像真的有送过,那支玉笛……想到这里,枫雯又不由想起上次在船上的事,不由脸红。不过,那货生来具备一双巧手倒是挺令她羡慕,她发现,他静下来的时候,真的很像个女孩子,且学习东西悟性极高,令她难以揣测他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年,此刻,又在动什么歪脑筋?枫雯满头雾水,却不禁一阵好奇,不过最终还是在心底暗暗打消了。
枫雯盯着祭正发愣着,不料一辆牛车突然飞速朝枫雯驶来,众人皆惊慌退散,枫雯却毫无察觉,这令驾车的人也一惊,眼看牛车一时无法停下,众人怔住。
“小心!”随着这么一声,枫雯在如梦初醒中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握住,下一秒她整个人被那只手用力拉过,牛车顺利通过后,车夫也松了口气。
枫雯被拉过的身体一时失去重心朝另一边倒去,祭更是用力拉紧了枫雯,“砰!”的一声,久违的清脆一响,令枫雯内心一暖,为何会有这股暖流,枫雯并未在意,她只是觉得刚才够刺激,撞见祭担忧的脸,忙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笑笑,祭见枫雯这大大咧咧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火大,“好玩不?命没了更好玩!”祭还在生刚才的气,枫雯看得出,只得默不作声继续不好意思地傻傻笑着,因为她知道,这货刀子嘴豆腐心,心里很疼她。
对了,阿源不仅送过我玉笛,还送过我镯子。想到这里,枫雯傻傻的笑容渐暖,这货其实人挺不错,这点,她心知肚明。
阵阵寒意从掌心渗出,传来,枫雯顺着寒气看去,再次看见了祭那失去血色的手,尽管握得够久了,那手却并未因此融入一丝暖意,这使得枫雯反而不想松开那只手,要是平日里,枫雯早在一阵脸红中毫不留情地甩了那只手了,祭也发现这丫头此刻的异常了,因为他了解这丫头其实是个容易害羞的清纯姑娘。“我没生什么怪病的,不要多想了,天下没有丫头你治不好的病人,这不是丫头自己说的么,我没事呐你看我好好的嘛。”祭看着枫雯,一边说着嘴角一边带着笑意,那笑,很亲切很暖,很熟悉。“没有……我就是想……”似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愣了愣,继续低声道:“我就是想……像这样一直牵着你的手……”“要真是这样我倒是很乐意,”祭牵强一笑:“丫头没练成我这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撒谎境界之前,对我最好是坦诚点。”“好吧……”枫雯听祭说完后,答得好无力,不过她意识到了,十年了,这小子,真的已经足够了解她了。
长相知兮莫相忘……这句话又不由回荡在她的脑海。
“接下来打算去何处?”这是枫雯难得一次征求祭的意见,祭看了眼十字路口,又看向枫雯。
有你在身边,去哪里我都愿意陪你。祭盯着枫雯,脸上泛着红晕一副愣楞的样子,枫雯被看得一阵为难。
“不好意思又打扰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话语……他是……?!
二人寻声望去,心中一瞬间的猜测得到了肯定——子婴!
子婴嘴角略带一丝笑意,不料换来了祭的白眼,不过子婴已经对这货的烂脾气有抵抗力了,便不会再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只是继续淡定地笑着,继续道:“二位,父皇说想见你们,麻烦二位随婴前去……”“诶?!”祭听后一阵兴奋,心里暗暗想着:不会是子婴向陛下举荐我,得到了陛下的赞同,然后我终于可以有个大官做了吧?!那子婴还真是个大好人哇!于是祭猛然点点头,一口爽快地答应了。
一路上,祭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在幻想着什么美好的东西,口水几乎流下来,不知道的以为饿了几顿的他要去吃大餐。那一刻,子婴真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这货。
三人行至客栈,祭忙收敛了那副色相(实则只是一直在yy自己如何如何当大官),变脸比翻书还快,下一秒忙转为严肃的一张脸,这反映,这速度,令子婴和枫雯一阵无语。
一进去祭又是叩首又是各种花言巧语扯话题称赞的,连嬴政都有点招架不住,不过始终心惊面不惊强装镇定地看着祭,保持惯有的严肃,最终忍不住打断祭的话开口道:“朕在无意间,看到了你的玉佩……你是……当年的那家孩子么……”祭听到这句,脑海随着“轰”的一声,像被猛然提醒似得,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像发大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是的。”祭谨慎地看了眼嬴政,一脸认真地说道:“那时我不幸失忆,被韩家收养,韩依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韩殷。”
“你如此大胆地向朕道出这些,不怕朕杀你灭口么?”嬴政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儿很有意思,一脸神秘的笑问道,同时期待着答案。
“不怕,陛下当年并无意铲除韩家,不然我和李倾不会活到今天……”说到这里,祭的语气渐渐沉重:“不知陛下可否注意到李倾佩戴着和草民一样的玉佩……他便是当年韩家的那小孩子,叫绍绫,天意弄人,自那事件后绍绫便同我一样失忆,几经坎坷最终被相公收养,相公会如此护着李倾,或许也因知道了点什么吧。绍绫已死,活下的,一直是另外一个人,可悲之人李倾……而今李倾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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