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红叶悄然落满地,祭独自一人漫步古道上,晨风吹得他头脑极为清醒,他呆呆盯着周遭的景致,记忆回转……
拂晓,他微微睁开眼,头部微痛,还有些许晕眩,他翻了下身,发觉枫雯正趴在床边,见他醒了,冲他淡淡一笑。
“傻瓜,为什么不睡?”祭盯着枫雯的脸,昨夜的记忆渐渐清晰。“我……有睡了会儿……”枫雯淡淡笑着。不料祭却突然将话题引到昨夜的事件上:“昨夜,我真的……”不等祭为难地说完,枫雯已点头。祭见状竟不再直视枫雯的眼,或不敢直视,最终低声道了句:“对不起。”惊慌起身,穿好鞋后也顾不得梳理头发,打开门的瞬间,回眸看了枫雯一眼:“让我一个人静静。”说罢,门被关上,屋中只剩枫雯一人。
冰雪消融,秋天本来应有的特征越来越明显,由于经历过雪灾,树上的叶在这时便过早落地,祭踏在红叶铺成的古道上,渐渐回过神来,他在昏昏沉沉中曾听到枫雯问过他:“雷源,你……喜欢我?”散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那难以被人看清的神情正如他此时的心,茫然。喜欢?这个问题这么久以来他从未想过,多年来他对枫雯的感情都难以说清,不像兄妹,亦超过普通朋友,因枫雯的身份,是他的童养媳。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是单纯的相互依赖的玩伴,还是……
每次有脚步声响起,他都一惊一喜的转身,似乎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便垂头丧气,后来他不会再闻声转身了,因为冷静下来的他知道那些都不是她的脚步声。
我都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又怎会跟上来,他轻叹口气。不料那他期待已久的脚步声竟突然近了,他猛然转身,对上了枫雯那张恬静的脸。祭盯着枫雯,那眸子又恢复了之前的晶莹与复杂。
“丫头,像以前一样,可以么。”他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温柔,却失去了自信。不料枫雯却轻轻点头:“昨天,你是喝醉了……”说罢,枫雯淡淡一笑:“就全当我也喝醉了,然后现在我忘了。”她的眼不由望着他姣好的侧颜,那微微泛起的红晕,很可爱,只是,除过红晕,那脸,还是白得恐怖。
“快晌午了,集市上会热闹起来的,我带你去东市转转。”祭握紧枫雯的手正欲朝东市奔,不料被枫雯突然叫住:“雷源……”枫雯几分别扭地开口道:“先回去吧,回去梳理好……”听枫雯这么一说,祭果如枫雯所料一阵脸红,抬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这种孩子气举动令枫雯一阵无语。
不料他们回去不久,孟翎便再次野蛮地敲开门,一脸贱笑地走近祭,“干嘛?”枫雯看不下去了,挡在前面问道。
“内个,昨天找你们陪喝酒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他有伤在身,为了表示歉意,我……”说罢,他双手奉上一瓶药:“这是我根据孟家祖传的各种方子研制出的新药,一定会有作用的,他不是还失血过多么?这个很补的!”听孟翎这么一说,枫雯那不祥预感瞬间冒上,孟翎这人可靠过么?枫雯差点冷笑出声。孟翎越是吹药效多好,枫雯越是心惊。
“好了够了!你丫的最好能滚多远滚多远!把雷源当试验品啊?”枫雯听孟翎唠叨一阵心烦,终于爆发了恨不得一脚把眼前的贱人踹出去。祭在两人的争吵中再次一阵晕眩,软软地倒在床上。枫雯见状也顾不得和孟翎吵,忙去照顾祭,孟翎却毫不死心地跟着走近祭,趁其不备猛然推开枫雯,将药灌入祭口中。枫雯去阻止时,药已灌入了许多。
“雷源要是有什么事你丫的滚去陪葬!”枫雯淡定无能地推着打着孟翎,孟翎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切,你忍心看他一直这么在折磨中慢慢恢复下去?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的药就值得一试!放着别人求我我还不给呢,放心不会死,我有把握,顶多……”说到这里,孟翎猛然打住,枫雯知道这货脑子里从来不会想正经事,不详的预感更严重了。
不久后,祭微微睁开眼,额上不知何时已渗出汗珠,枫雯忙帮祭擦去,祭喘着气,刚伸出的手抓紧了被子,这动作,太熟悉,就像昨晚将呕吐时的祭,枫雯忙问道:“是不是感到不适?”祭低声道:“感觉……很奇怪……”说罢,被子里的另一只手猛然掀开被子,枫雯见状一惊,忙再次帮祭盖好被子:“不可以这样,会着凉的。”刚盖好被子枫雯便发觉祭额上再次渗出汗珠,枫雯再次擦时,祭欲解开衣服。
枫雯见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犀利的目光扫向孟翎:“老实交代,成分有什么?”“这个……真不能说……不然就不叫秘方了……”孟翎还在贫嘴,枫雯气急,一把拽住孟翎的胳膊猛地一扭,客栈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叫什么叫,再叫,本姑娘不剁了你!”枫雯野蛮气质不减,厉声道:“我相信今天我把你捏死在这儿你亲爹也不会怪罪!我管你什么秘方不秘方的,今天自己上门惹到姑娘我,就识相点老实交代!”孟翎在一阵阵难耐的疼痛中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交代!”
“就你这两下子还自己研制药?好的药材都被你毁了!不过孟家提供的一些秘方是挺不错,可惜不该由你来调配,你太过心急,把两样成分放得太狠了!”枫雯给孟翎上完课,发觉祭在阵阵炙热中已快支撑不住,忙紧紧握住祭的手,轻叹口气:“雷源,这个不会很严重,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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