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继续道:“紧张什么,反正你我同床不止一次了……”枫雯听后深感一阵莫名其妙,掐死祭的心都有了,祭忙补充道:“我是说,小时候……”见枫雯“哦”了声,再无反应,便继续一副不死心的样子说道:“我不会胡来的,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你掐死我轻而易举。”枫雯听得一阵头昏,真佩服祭在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不料抬头竟对上了祭带着一丝担忧的眼神,祭一脸认真的样子继续道:“我想今晚你睡在我身旁……像每次我醒后看到的情景一样,你牵着我的手,这样我会心安……就只是这样,可以么……”说罢,也不等枫雯答复,便吃力地挪动着身体谁在了里边,枫雯原本很为难,见祭这样儿,气不打一处来。“根本就不听取我的意见嘛!”枫雯起身,盯着祭刚才躺着的位置,一阵脸红,但还是答应了他。
床上只有一张被子,被子很大,可以盖下两个人,无奈两人只能靠近点盖一个被子。枫雯帮祭盖好被子,自己也睡好后,本想转过去,不料被祭突然握紧了一只手,祭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握紧后满意地一笑,她的鼻尖徘徊的满是祭身上的药香,令她将近窒息,不是药味太重,而是她无法控制紧张的心情。
祭见状,淡淡道了句:“为难你了。”却始终不肯放手,那种毫无安全感的样子看得枫雯很是心疼,就像怕失去枫雯一样,或者,怕死亡,怕自己孤孤单单的死去,即便是死,临死前也想守在枫雯身边。枫雯顿时深感一阵欣慰,十年了,如今,她彻底变成了他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亲的人。
我有家人,有哥哥,而他,离了我,除了他干娘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他是为了那句承诺,那句带我去吃好吃的、带我去玩的承诺,而努力活下去的么……想到这里,枫雯不由想到了他微笑背后隐藏的太多悲凉与沉痛。国破、家亡,他全经历了,而且是在他刚出生之时。上天对他太残忍,不知他有没这样想过,而我的到来,更是搅乱了他的生活,可他依旧那般拼命那般努力地活着。枫雯盯着祭的眼渐渐被一阵忧伤占据。
祭仔仔细细地盯着枫雯看,仿佛生怕下一秒再见不到她,以至于盯她盯得睡意全无,仿佛是不舍睡去,见枫雯一脸忧伤的样子,忙紧紧抱住枫雯,枫雯被祭这突然的行为弄得一阵惊慌失措,祭意识到后忙放开枫雯,声音极为温柔:“十年前,你到来之前,我在梦中见过一姑娘,直到第二天见到你,才知那就是你,平日里屋子很冷清,我们睡在一起的那晚,我是头一次感到屋子很暖,第二天你离开时,我很不舍。现在,仿佛又回到了那十年前,很温馨,我很高兴,所以丫头不用为我伤心,我很感谢,有丫头一直陪着我……”说着说着,祭终于体力不支睡去。
枫雯盯着眼前这眉清目秀一脸孩子的男子熟睡的样子,一阵欣慰,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他睡得这般心安,平静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一定是做了好梦,想到这里,她也一阵欣喜,另一只手盖在祭紧握自己一只手的手上,也沉沉睡去,那时,她的心绪,也终于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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