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看……这个……能不能换许多钱呢?”思量了片刻的子婴终于开口了,这半会儿车夫可是捏了一把汗呐,只怕眼前的生意又泡汤了。
这,贵人出门不带钱,至于到这种地步么,这也真是的……车夫正纳闷着,终于看到眼前这小子表态了。激动万分的车夫夸张地忙接过玉佩陪笑说道:“够了!嘿!这个就够了!上车吧!”那玉的呈色极好,在车夫看来那起码够三十两银子了,然而,对于车夫的神态,子婴只是疑惑,越看越不解,想想不能再耽搁了,便先上了车,不去理会这等细节。
“车夫,何时可至沛县?”
“唉,说实在的,若是一匹好马,平日里恐怕三日就到了,可现在我们坐着的是笨重的牛车,加之天冷雪厚地滑难走,恐怕起码得九天,包括连夜赶路。”
“九天?不行,九天不行的!这种事情耽搁不得!你让车再快一点,能跑多快跑多快,连夜赶路,必须在七天后到达!”
“这……为难我呀……”
“拜托了!”
“这……好……我会尽力的……”
流火的季节却下着雪,就这样,竟转为了冬季,一切的一切,恍若噩梦,天,是狰狞的,仿佛不肯放过地上所有的生灵,非得弄得生灵涂炭才罢休么!静下心来,子婴抬头望天,愁眉紧蹙,今夜,无月、无星、无风、无云……
夜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周遭,是死寂的,唯有牛车正踏着的土地,有那么一丝动静。
子婴回头,现在,离咸阳城已经渐远了,荒路、野地的深夜,远比咸阳城要阴森得多,四周,静无声,似乎可以依稀听到,牛车的回声……今夜太静,与昨夜最大的区别便是,今夜,是湿冷的,没有干燥的狂风的怒嚎。这反而令子婴很不习惯,肿起的脚腕时不时地传来剧痛,令人难耐,子婴咬着牙强忍着,夜虽黑暗,虽静谧,人,却难免,漫漫长夜,何时才能熬到天亮,子婴轻叹一声。
一天只吃一顿,边吃边继续坐上牛车,冰冷的夜里难眠,只能在晌午小憩一会,成天被牛车颠得左摇右晃,喝口水都容易被颠得呛着,先是牙齿打着寒颤不久便是心头一缩,这和冰块的温度相差的几的水即使易下口也难下肚,这使子婴常感不舒服。
大雪纷飞,大地银装素裹,是何等的诗情画意,只可惜,这对百姓来说,却是地狱!原本应在田间劳作,却因一场大雪流浪街头,这不是瑞雪,这不是好兆头,谁都知道的。
子婴并非真正的平民,这些天却也深深感受到百姓生活的艰难,这种日子放着皇室里的任何一人都难以忍受,这种日子,百姓是如何熬下去的,子婴很难想象,只觉心如刀割。
“车夫,可否再快点,我真的有急事!”
“哎,我尽力吧!”
……
就这样,在痛苦中,挣扎了七天,经过这七天的历练,子婴对着严寒也有了点抵抗力,感觉比前几日好多了,百姓也是如此吗?望着道旁衣衫褴褛还挑着担子的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车不能停,而且,道旁,有太多这样的贫苦百姓,他现在必须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是关乎百姓的,他若真心想要帮助百姓,就必须尽快赶去沛县,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车夫,我拜托你,再快点!”
“哎哎,您看,就快到了!”
“还有一段路,不行,还得再快点!”
“这牛奔波一天一夜才歇两个时辰,现在早已疲惫不堪了,再这样下去,它会累死的,它也是条命,我还得靠它养家糊口,也怜悯下它吧!若真想让它跑快点,就让它歇歇吧,您放心,我敢保证,一定赶在今天日落前将您送到!”
“好吧,那现在就歇息下吧,你也歇歇吧,但是一会不能停,知道吗?”
“嗯,知道了!”
……
这天,正是第七天的一个清晨。
此时,咸阳宫——
“亥儿,父皇来看你了。”还未走进屋子,见胡亥靠着门框坐在门槛上,嬴政猛然一惊。只见胡亥目光黯淡,盯着手中的碎玉,出神。嬴政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亥儿,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她是希望你能快乐,不是现在这样子,遗物是死的,只是一种念想的寄托,而人,是活的,为了这份念想而让心死去,不值。为了这份念想而去让更多的人丢了性命,更是不值,这不是你母亲想看到的。”说罢,嬴政的表情严肃了许多,见胡亥没有反应,便一把夺过那碎玉,随手扔掉。
“父皇!”胡亥狠狠瞪着嬴政,嬴政却依旧是副平静的样子看着胡亥。胡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下一句竟是:“把公子高交出来!”
胡亥的话令嬴政一惊,紧接着心底直发凉,表面上却依旧平静地说道:“哦……和你父皇耍起脾气来了?公子高?呵呵……原来我刚才说的话你都有在听啊。父皇如果不交出呢?你想怎么样?你以为你还是个十六七的小孩子么!你就是这样跟你父皇说话的么!”那张脸,平静得吓人,这让胡亥一瞬间感到,他变得很陌生。
“不要任性了,病未痊愈就怪怪躺着,不要再乱想,他的确在父皇那儿,但你惩罚宫人的事不是高儿说的,你误会他了,在你做那些事之前他就已经跑了,不是吗?父皇不得不说,你长得大了,做一些事情却还是考虑欠妥,而且越来越自以为是了。惩罚那些宫人真的让你好受了吗,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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