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弹指一挥间,转瞬间,春秋已过七载。熟悉的小巷,熟悉的古道,闾左的屋子还是那般老旧。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只是春去冬来,而今已不见当年花开满地的美景,虽说故地年年花依旧,却早已不是旧时花。花开花落,花有重样的脸,花有重叠的香,人却年年逝,不若花,未有重开时。
冬风卷走枯黄的落叶,回眸乍地一看,古道甚是冷清。明明还未到初秋,不该是眼前这漫天飞雪,这风云突变,令祭的内心久久不能安定。
不知不觉已跑到当年埋下财物的村头。同当年一样,村头是一片较大的空地,当年祭就是看准了这个极具特色的地方才把财物藏在这里的,方便以后好认地形,也看准这片空地到处都可藏宝,四周无任何标志,即使埋东西被发现或被记住具体位置的概率很低。然而,这也成了他找那些财物的一大障碍。虽说,如今他依旧清楚的记得,他是朝着小巷那条路所指的方向继续直走,走了一百步埋下去的,可如今想想,当时的他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那一百步,等于现在的多少步呢?四周都是空地,用一个不变的东西来目测衡量当时自己埋的财物同那东西的距离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东西埋得不深,先走四十步,一步一步地挖吧……这种想法,已经很是异想天开了,这平日里的滑头小子此时竟只能想出这种烂招,而且,似乎还很认真的样子。这种事情,似乎从做的那一刻起,就早已没了谱,然而他却不知哪来的那股干劲,竟坚信自己一定可以挖到,抛下脑中的一切顾虑拼命地挖了起来。
早已忘记了天是何时亮的,只知,就算要挖到空地的尽头,也要不放弃一切希望地将它挖出来!就算,挖到天黑,就算,挖到明天!“现在丫头病重,有巫医照顾,而我现在回去,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我能为丫头做的,就只有这些吗……”说这些话时,祭似乎并未想什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没命地挖着,此时,他的内心是怎样的,看不出,冷风掠过,几缕长发打在脸颊上,遮住了那张被明媚的晨光映照的侧脸,那表情,是怎样的,亦看不出,一直是这样子。
……
“子婴,他们口中所说之事,是你干的吗……”
“婴说了,不是……”
“可证据确凿,当时并无旁人,且,此时已调查了一个月了,并无可疑之人,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你,此时闹得众说纷纭,流言蜚语传遍宫廷流入民间,你,还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既然父皇并不信任儿臣,何苦劳费心思多此一举地问起?”
“子婴……父皇,并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父皇不必多说,婴,明白……杀母之事纯属谣言,此事,婴亦痛彻心扉,婴会查出真相,给父皇一个结果的!”
“唉,父皇也希望能早日查出真相,这段日子,要苦了你了……”
“父皇放心。”
这是,发生在十一年前的事,那时的子婴,还年少。
转眼已过了十一年,而今子婴已加冠成人,有了妻儿和儿子,已成了家,独当一面,且成为了始皇最信得过的儿子,流年似水,流言也早已淡如水,那些年来数不尽的苦楚他都可以无视,都可以看淡,都可以忘记,难以释怀的,唯有丧母之痛,他最终没能查出真相,而是时间冲淡了这一切,尽管始皇知道他为了查明真相受了不少苦,但,此恨难平,他依旧很恨,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
镜头倒放,前往胡亥住处的路上,大脑不受控制般,回忆突然源源不断地涌上,令他心痛难耐。
“亥儿……二哥来看你了……”
朦胧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此亲切,胡亥支撑着自己吃……”看着胡亥那惨白消瘦的脸和那暗淡的眼神,子婴才终于暂时摆脱了脑海中的那些杂乱的回忆,心底掠过一丝痛,右手轻轻搭在胡亥的额头上:“烧得好厉害……看来……病情还很严重……”说罢,微微皱眉,轻轻握住胡亥的右手。
“我……还好……”胡亥牵强一笑,却不料下一秒竟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这身体,真不争气。
“照顾好自己,在我不在的这些天……”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弟弟,只好就这么淡淡一句。不料胡亥却因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瞪大了眼:“要出宫吗?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也要去!我要出宫!”看着胡亥像受了刺激一般,子婴轻叹口气,摇了摇头,顿了顿,决绝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我没事的,很快就会好了,哥等我一天!”
“不行。此事关系到民间疾苦不少人命,不是儿戏,亥儿,你长大了,也该懂点事了。”
“是父皇让哥哥去办事的吧,为什么不叫上我!”
“那时,你正好病倒了,所以,父皇就派我去……”
“我不会添乱的!我想帮助父皇和哥哥!”
“不行。时间不允许,我不能再耽搁了,我说了,这不是儿戏,亥儿不要任性了。”
“现在就可以,现在就带上我,我们一起出宫吧!我好多了!真的!我好多了!”尽管嘴上如此,尽管硬撑着说了这么多话,可胡亥终究是全身乏力无任何力气支撑着自己爬起,更别说走动,这点子婴早已看了出来,无奈叹息:“亥儿……不是二哥不想带着你……此事关系到许多严重的问题,需尽快处理,就算亥儿可以勉强走动,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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