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夕阳西下,孟翎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斜照在他的头上,他无暇去欣赏,脑海里重复上演着自己的朋友被自己亲手杀死的那一幕,那眼神里,隐藏了多少惊讶和怨恨,也许还有悔恨吧,悔恨自己竟傻到一直以来还把他当成朋友……
大雁飞过,划破夕阳映照下云朵五彩斑斓的天空,划破周遭的宁静。
“不好了!官吏又来收税了!”“哎呀不行啊,税太重,我上个月已经倾尽所有了!”“不对呀,我才交过!你们不能抓我!”“糟了,你们快跑呀!”……转眼黄昏又变得热闹起来,然而,众人却陷入了无限恐惧中。
孟翎丝毫没有察觉,正要离开,被一个躺在地上快死的人拽住衣服,回头,老人无奈地眼神暗淡无光,虚弱的声音让人听后内心受折磨:“给口饭吃吧……我……快死了……给……给我儿……”孟翎身为朝廷重臣,怎会没钱?点了点头,朝旁边一脸憔悴的孩子走去。
“小弟弟,这个钱给你,你拿去买些吃的吧。”孟翎一脸愧疚地将一两银子放在小孩子的手上,小孩子一脸惶恐,退后两步,双手攒劲了钱,眼里近而又充满了感激,注视着孟翎,眼珠子转了转,随年龄小却若有所思。这些孟翎都当做没看见,孟翎根本没在乎这孩子在想什么,在仇富,不信任自己,还是不知该怎么感激自己,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多想,看着孩子跑远,自己也二话不说赶忙离开了那四处不通风,被阴霾充满、覆盖,冰冷、孤寂的墙角。
“孟翎公子!”几个仆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孟翎闻声后突然一转身,几个仆人忙跪下:“求求公子,给口饭吃吧,救救我儿子吧!”“你!你们!”孟翎被气昏了头,指着其中一个质问:“你是我家的仆人,怎么还没饭吃吗!”“公子,您不知道哇!”其中一仆人一脸憔悴地斗胆诉苦:“老夫人平日里就很刻薄了,还一直找借口扣我们的月钱,要不是看到外边最近兵荒马乱,我们也不会死守在公子家沦落在这地步呀!”“就是!这还让不让人活啦!”另一仆人忍不住发着牢骚。“大胆!”孟翎拽住那仆人的衣服狠狠给了一拳:“你们别欺人太甚,谁不知现在外边在闹饥荒,你们几个也想趁火打劫装腔作势吗?”“公子误会啊!”一群人跪着不起,令孟翎很为难。
这时,一个小孩子跑来,鼻青脸肿,眼睛布满了血丝,孟翎猛地一回头,大吃一惊,帮那孩子擦着脸上的血:“你怎么了?刚才你不是这样子的,我不是给了你钱吗?”孩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孩子,“这钱是我的!”“你给我吧我娘就要病死了我求求你!”“我还快要饿死了呢!”一个个都当仁不让,打起了群架,“真过分!”孟翎越看越来气,却又时不时感到心痛。
仆人看了那孩子一眼,不禁大惊,跑过去紧紧抱住孩子:“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家等爹买好吃的吗?”“爹!”孩子在爹的怀里大哭:“爹骗人,娘都说了,爹总是饿肚子,挣了点钱全给了我和娘了,爹你这样会饿死的!”“孩子,真傻!爹都吃了!”仆人忍着泪水编着谎言,孩子直摇头:“我不信!娘都说了,爹得了重病,快离世了,我不要爹离开,我不要爹饿着!”孩子泪流满面,仆人的眼里充满了无奈,摇着头:“孩子,去找妈妈,啊。”仆人一脸憔悴,看着孩子,慌张地看了一眼四周,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听话,啊,去找妈妈……”话音刚落,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永远闭上了双眼,“爹!!!”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当爹的,却永远也听不到了。
孟翎就是那旁观者,静静地呆立在一旁,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了,也像其他人一样充满着同情和无奈。而这悲剧的上演,也可以说是孟翎自己间接造成的。
孟翎悲伤地闭上眼,此刻,山前乌云密布,奇异的硬东西从天而降,孟翎惊讶地睁开眼:“不是雨?是……冰雹?!不好!”孟翎看着眼前这灾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握紧拳头、咬着牙,却始终难以掩饰,发自内心的恐惧!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飞也一样朝自己长年不拜还在种地的婆婆家中跑去,心底掠过一丝不安:“婆婆,对了,好久不见她了,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想起她?可恶,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婆婆……怎么样了?婆婆,你等我!”
前一秒,是金灿灿的麦田,这一刻,是惨绝人寰的遍地尸体,“真狠!”孟翎一路咬着牙跑着,麦子无力地瘫在地上,在风中**,风中酝酿着阵阵腥味,当年夏季、当年的麦香,已不复存在……
“婆婆!”孟翎捂着被打得有几分晕的额头摇摇晃晃地闯进门,只见正对着自己的床上,骷髅狰狞着脸,一只手的骨架狠狠地抓着早已霉变的床,孟翎本能地捂住鼻子,脑海轰地成了空白,眼前逐渐模糊,泪珠一颗颗地落下。
正要出门,一只手狠狠拽住了他的衣服:“给我点水……我求你……我快要死了……”“我……我没有水呀!”孟翎在身上摸了好半天,摸出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你看,这个,给你!”“我不要……”那人绝望地摇着头:“我要水……我饿……我要吃的……”“可这里没有吃的呀!你……你等我!”孟翎跑了好远,也不见有买吃的的,都被官吏吓跑了……“一群混账!”孟翎握紧拳头忍着气,又很快赶回了婆婆家,气喘吁吁地摇着头,那人瞪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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