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走后,祭就一直看着地面,似乎不敢抬头看宣宫的脸,宣宫没太注意,端来了一碗水:“趁热喝了吧,不然会着凉的!”“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祭一脸愧疚地靠在墙角:“我就是在利用你,我也是你的累赘,我只是贪财贪权一心想要报仇,不然除了这些我还剩些什么呢,我连你这个朋友也不曾放在心里……”“呵(笑),是!我是得不偿失!”宣宫走近了祭:“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宣宫坐下,侧身看着祭:“我不希望你难过,所以,之前你说什么都可以,我还是你朋友。”
“你这傻瓜!”祭看着宣宫:“我真不明白你,你爹明明是一个冷眼观世、自私又有野心的人,为什么……你是他儿子,你明明很聪明,在我跟前,却总那么傻,我是在骗你呀!你听清楚了吗!你听清楚我的目的了吗!你可以没有我这朋友!你不值得为了我去做什么!你大可以不为我着想,你不会算吗?你喜欢得不偿失吗?”“我最大的损失,就是失去一个朋友!”宣宫忍着泪水,回过头,勉强的一笑,屋内烛光闪动……
“我爹,以前他还是个很天真很善良的孩子的时候,明明很快乐,寒窗苦读十年,明明很聪明了,却总是做些蠢事!”宣宫看着摇摆不定的烛火,内心不知随着烛火摇摆了多少回,眼里闪着泪光:“他喜欢一个女孩子,可那女孩子最终成了诸侯的女人。他太在乎什么身份、地位了!明明自己很好,明明一家人可以很好,祖父太在乎功名利禄了,接手了不该接手的事,害你们全族被诛,你爹有幸逃了出来,却找上了我家报仇,我祖父、叔叔……全死了,我爹离开家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不对,应该还有,有祖母牵挂,可祖母疯了,呵呵……冤冤相报啊,都失去了,失去了太多……”宣宫一边告诉祭韩师父所告诉自己的当年的真相,一边泪水悄然滑下:“我爹和你爹儿时明明是朋友的……是朋友的!你祖父在临死前说过,希望你爹不要记恨韩家,可是……他的意愿无法传达了……而你爹也被仇恨蒙住了双眼,我爹之后认识了我娘,千雪香,同是天涯沦落人,战国,生灵涂炭,像他们的人太多,可我爹,面临你爹对仇恨的执迷不悟,面临齐国的灭亡,面临我娘的死,越发变得冷血,他不是很能算吗?可最终却只是用冷眼和偏激的价值观去纵观一切……他什么都没有!后来,他爬上了以前曾祖父的位子,他最初喜欢的晏姑娘死在了他面前……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只有权势,只有利益……那些死去的东西!”宣宫越说越心痛,哭出了声音,祭突然别过脸,却依旧遮不住泪水。
宣宫满怀歉意地讲着:“是我爹害了你们一家,我也有责任,可你没有记仇,十年前,也就是元日的那几天,那时的你和我还无忧无虑地在院里打闹,你总耍我,那时雯儿也在……我们都很快乐,不过好景不长,不久你离开了。七年前我们三人的见面,可以说是一场孽缘,那年,我妹妹死了,那时我很伤心,很难过。而今,经历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或许这周遭确实有不少事物也随之改变了,也难怪,毕竟一些事物的改变终究是难免的。可……变的不是友情!我不愿承认,我又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朋友!18年前,诸神家收养了我,他们对我爹明明是还有恨意的,却把我当成了亲儿子,渐渐地,我喜欢上了那个家,他们就是我的亲爹娘!那时每天看着烛光闪动时娘哄我睡觉、给我又讲故事又唱歌,我的心头就一暖,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那时我还不知那种感觉是什么,是因为什么……那时,在爹娘的疼爱下,也时常感到很幸福,很快乐。那时的我和现在一样体弱多病,娘为我日夜操劳,夏日的夜里为我扇着蒲扇,大雪覆盖整个大地的夜里,抱着我去找大夫。有什么比这个家更珍贵?有什么比亲情和友情更珍贵?”
祭听得很心痛,一阵清风拂过,风干了脸上的泪,祭回过头,紧紧握住宣宫的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韩兄你答应过我的,再见到我时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了!我们是永远的朋友!”祭微微一笑,眼中还闪动着泪光。
终于熬到清晨,外边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大地,黄莺放声高唱……屋子里却依旧漆黑一片,俩人又饿又闷,屋子四面不透风,空气又不好,长期在黑暗中眼睛也会受不了的。
不知何时,一股浓浓的饭香味扑鼻而来,只见老大再次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盘烧鸽子,微微一笑却足以令人窒息:“这个,是本公子亲自端来慰劳你们的!”
宣宫谨慎地拨了拨鸽子,大吃一惊:“你!”老大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还想跟我斗!实话告诉你们,在你们离开原来那屋子的时候,我就派人埋伏防止你们通风报信,哼,果然有信鸽,不过还好,我的兄弟们及时打下来,吃了!你说好笑不好笑?还有,我的朋友现在去了集市,反正时间还早,也是顺路,路上再帮你们多刻了不少记号呢!不过呢,那些记号,却是在相反的路上。你说?你们的家属看到那记号会怎样?嗯?虽然本公子不知道你有没留下别的记号,但我们也留下里了不少,这样一来,不是万事大吉了吗?你说是吧?”
宣宫瞪着老大:“你太卑鄙了!”“哼!你们不卑鄙?”老大一时火冒三丈打翻了烧鸽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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