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没去理会她,不想多言顶撞她惹她更气,亦不想什么事都由她做主,他一直是个不喜欢受拘束又很有主见的人,并不待见这些年所见的一些儒生愚忠愚孝之举。
十六年前,他干娘的亲儿子死了,她悲痛之极,那天正好友人李茹梦也不幸去世,她便收养了茹梦的孩子,因为茹梦对她有恩,她很感激,一直以来把祭当自己亲儿子的对待。
祭知道自己身世后,不像他爹那样内心扭曲,他从小生活在不是很富裕的家中,有时虽有些贫苦,却很温暖,很幸福,每次为一些事情为难时,看到枫雯天真无邪的笑,就很欣慰。
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他干娘的个性有时真令他受不了,他并非不孝之人,但也不是那种对娘亲百依百顺的文弱孝子,世间本就有不少事难双全,而他的原则便是,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枫雯,枫雯!”祭不顾四周人们诧异的目光,来到了山下的小溪边,看倒枫雯安然无事,感觉自己像是耍猴一般被耍了,不免有些气愤:“喂!你个臭丫头!没事不要鬼叫!叫塌了山,整个村子的村民就要搬家了!”他像平时一样的等待着枫雯的回话,可惜,这次,枫雯没有吱声,她似乎有些茫然,缓缓的抬起头……
“枫雯!”看倒枫雯失去了光的双眼,祭惊慌失措:“丫头,丫头!你怎么了!“你是……雷源哥?!”枫雯抬起头,茫然的注视着祭,吐出了令祭的心直发冷的一句话:“你……在哪里?”这一句话话音刚落,祭就像晴空里响起了霹雳一般,“丫头,”祭勉强笑着:“你是……在逗我?”“什么……你在哪里?”枫雯慌忙的用手摸着四周,像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祭俯下身子,紧紧地握住了枫雯的手:“我在你身边,可以确定了吧,我在你右边,丫头,来,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和娘像这样吵架不止一次了吧,最后你们谁又有继续计较了?放心放心,你要是再回来,她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她不会提之前你俩反反复复已经多次的那些气话的。相信我,我娘要是敢对你做什么我会阻止的,相信我,我娘不能代表我,我……还真舍不得你这丫头走。再多陪我一阵子,到时我们一起去咸阳,好嘛?我也好久没见我那个呆呆的蛮好玩的好兄弟韩兄了,丫头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回去啊,我也早想出远门闯闯了,继续呆在这里十年八年的我可是会闷死的,这个你知道的。所以……好不好啊雯儿,嗯?好不好……”祭瞪大双眼,水灵灵的眸子闪动着,是一脸恳求相只可惜雯儿看不到,不过从这说话声音和口气也差不多听出来了。
“哦……”枫雯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个字,再也没有说话,祭也沉默了,把她带回了家。
“喂,死丫头,后院一个星期没扫了,眼看就要下雨,去扫后院!”祭的娘早已过了三十,像个臭婆娘一样双手叉腰,脸上写满了愤恨,也没过问儿媳妇为何又回来,也没计较之前俩人的气话,直接下着命令。
“臭婆娘,她是我媳妇,不是我仆人!搞清楚没!”祭瞪着干娘,脸上写满了不爽,“哎?你今天翻了天了?”干娘疑惑道:“平时后院不也是她扫的吗?今天怎么?造反呀?”祭的娘边说边把目光转移到了祭身上。此刻,祭左手紧紧地拉住枫雯一只手,枫雯另一只手四处摸索,这让干娘看来很不爽,于是,再次试探性的下着命令:“去!扫大院去!今天神气什么!”枫雯微笑着,甩开祭的手,双手探着前方,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水井,祭的娘头转向了一边,不了解情况,嘴里直喊着:“快点!快点!……”那一刻,徘徊在祭心底的就只剩一丝心疼和一阵感动,其实,她也不是多任性无理取闹的丫头,这些年能有这么个女子相伴,夫复何求。于是忙上前,紧紧握住枫雯的手,拉着她绕过对失明的她来说充满危险的水井。
十年了,山路依旧,和十年前的这条路没有什么差别,这里,曾经藏着枫雯和祭初次相遇的种种回忆,有着雨天两人同舟共济的感人故事。
然而,在柚夜眼里,十六年了,这条山路未曾变过。早在枫雯刚出生时,柚夜就每天夜里闲暇时抱着枫雯上山顶看月亮。那时是暂住山里的一段日子,夜里很冷,枫雯很怕冷,柚夜更怕,但是枫雯总是哭,柚夜无奈,带着枫雯去看月亮,每次枫雯看到月亮,就笑了。于是,不管山顶有多远,路有多险多难走,她都下决心要走到山顶。对夜夫人而言,那里有着与女儿的回忆。
然而,自从枫雯嫁到雷源家,宣宫被迫离家之后,柚夜就变得孤单许多,有好几次甩下令彦自己独自一人上近处的山看月亮,看那独特的景色。
如今,枫雯和雷源祭再次走在了山路上,她不孤单,有祭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喂,丫头,别发呆了,走了哦!”祭回过头来,微笑着。这一刻,她觉得好幸福……
也许,十年前,枫雯要离开的时候,柚夜并不伤心,而是充满了祝福,也许那时,她很想对枫雯说的话,大概就是:“枫雯,他是照亮你黑夜漫漫长路的月亮……”跟着他,枫雯从此不再哭泣,不再害怕。
只是,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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