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柳逊之刚任掌门不久,接到来自楚天盈的书信一封。
当时在中原武林占据重要地位的门派,除去以一醉倾心盛名的柳氏一族以外,还有精于曲阳剑法的岳王府和擅用暗器的沈家庄。
然而,岳王府与沈家庄这两大门派,却在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相继落败于一个初出江湖的神秘女子。
这位女子便是近日来凭借一招芳菲蝶舞撼动武林,继而便以迅疾之势闻名遐迩的楚天盈。
楚天盈在来信中说,她自小痴迷武道,对久闻于世的柳氏一族景仰许久。她愿用自家独创的芳菲蝶舞作为条件,来换取一醉倾心的武学精髓。因此,她提议以三月为期,二人互传武功,学成之后双方再决一胜负,分出高低。
此举关乎自家武功外传之事,柳逊之不敢擅作主张,便前去询问前任掌门柳云爵的意见。那时,柳云爵已病于床榻,听了之后沉思良久,竟然答允。只在柳逊之临行之前对其做了一番交代,并让柳旭随之同行。
……
“就这样,我跟你父亲一同前去灵波湖畔赴约,那是你父母第一次见面。你母亲楚天盈身着一袭紫纱罗裙,没有想象中的逼人英气,反而美得清丽脱俗。”莫天魁继续向躺在床上凝神聆听地楚蝶舞慢慢道来。
“三月之内,他们互传武功,皆是十分用心,让人始料未及的是,二人的感情也在这期间起了微妙的变化,随着他们武功的精进日益升温。我因深受其苦,更知情之一事误尽苍生,便对你爹警言相劝,提醒他作为柳氏一族的第三任掌门,要以大局为重。你爹听了只是摇头叹息,说他已经铸成大错,不可挽回。”
“转眼三月之期已过,决战那日,我猜到掌门师兄必然会对他心爱的女子手下留情。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
……
决战当日,二人沉默对峙良久,忽而楚天盈拔剑向天,一束银光骤然飞起,落花剑拈花飞叶,暴雨一般席卷人间。
柳逊之顿觉风起,万千花瓣急旋而至,迎面覆来。他继而手掌一反,湖面顿时惊起一座水墙,高耸至天。
楚天盈隔空挥剑,击碎水墙。湖水如巨浪般迎面而来,楚天盈双足一点,旋至半空。遂与飞身避险的柳逊之正面交锋,扬剑取向其胸口。
柳逊之翻身避之,以足踏剑,楚天盈反手削其踝。柳逊之迅速改换翻转之势,抽身而避,楚天盈一剑击空,暴露空门。柳逊之反攻其脊骨,楚天盈掷剑而挡,花随剑飞,纷纷汇集成盾。
漫天花影水帘纵横交错,如星芒一般闪烁不息。
此刻楚天盈飞身取回抛出之剑,被控制的万千花瓣汇集而来,如利刃般迎面攻向对手,落花剑潜在其中,直取柳逊之眉心。
柳逊之急速后退,足踏湖面,双臂力挽狂波。战势虽险,他却抬头望了一望,晴空依旧,明媚朝阳,这样好的天光,只怕是最后一眼看到了。
三月之前,他曾答应前任掌门柳云爵,先将芳菲蝶舞全部精髓学成在手,然后在对战之时取了楚天盈性命,最不济也要废其武功,如此一来便保全了自家武功不传外人的铁律。
只是现如今,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师门不负卿。
若有此法,便是他此刻的决定。这个决定一旦形成,便再也不会动摇。
念及此,柳逊之暗施内力,内力所及之处,湖面连起三道水墙,层层阻隔楚天盈的严阵围攻。
三道壁垒,看似牢固,所凝聚的力道却是由外而内层层递减,到内层已经薄似纱帘,一攻即破。
然而,站在对面的楚天盈却丝毫看不透此局。
她执剑凭空挥划,一道剑气闪过,击破外层壁垒。
然后她飞身前至,双掌齐扬,以雄厚内力攻击第二层壁垒,二道防护立即化作水珠四散。
面对内层水墙,花雨针已在外按捺许久,待到出击之时,威力空前满溢,暴雨之势已无法比拟。
花雨层层逼来,第三道防护不攻自破,此刻柳逊之已避无可避,芳菲蝶舞招式下所生暗器,寥寥一击即可毙命,更何况这千层花针如蜂拥而至。
万千花瓣纷纷刺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不由后退,直至及岸,才仰面倒下。
他的目光已然涣散,嘴角却微微扬起笑意。
原来花落的声音,也可这般震天动地。
……
“楚姑娘,这才是十八年前灵波湖畔一战的真相。那日若是你父亲全力应战,一醉倾心必不会败在芳菲蝶舞之下,况且,当日掌门并未将内功心法的第二十五式传给你父亲。”莫天魁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讲完之后,为了打消楚蝶舞最后的疑虑,继续说道,“我知道,如今仅凭我一面之词,你也未必全信。你自幼得楚天盈真传,想必她会将这两门武功全部授于你,所以,对一醉倾心的前二十四式,你应该全然掌握吧?”
楚蝶舞木然点头。
“若你得见第二十五式的精妙之处,想必就会信我所言了。”说完,莫天魁将所剩半碗茶水向空中一扬,继而右手向上托起,只见那淡黄色的液体会聚成一个完美的球形浮于他的掌心。
这真是见所未见的奇异招数!楚蝶舞正看得痴迷,只听莫天魁道:“如你所见只是二十五式的冰山一角,泼出的水之所以没有散开,是因为我已将它的下落之力集于手中。而在与高手对决之时,若是也能找准某一时机控制对方的内力,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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