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楚醉心惊呼一声，飞奔到楚蝶舞落水的地方跟着纵身跳下，秦倚山此刻体内真气涣散，所剩功力不及平时十成，但他还是跟在楚醉心后面一同跳入深潭，岸上只剩孤皓月与赵璟夕二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发呆。
“楚蝶舞……败了？”赵璟夕喃喃道，有些不可置信，“刚刚的情况看起来明明占上风的是她，怎么突然……”
孤皓月也是不明其意，散功大法本来就是及刁钻冷僻的武功，武林中了解之人甚少。就连楚醉心都没有看出方才姐姐是如何反转战势，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三人遁入水中已有盏茶功夫，岸上的两人早是心焦不已，赵璟夕正急着也要下湖施救，就在此时，潭面水波又起，楚醉心自水中飞掠而出，见赵璟夕二人在岸上张望，便奔过去急切问道：“你们可有见到我姐姐出来？”
赵璟夕摇头，见楚醉心呆立一旁，忙关切问到：“怎么了？”楚醉心恍若未闻，只自顾喃喃：“难道是……玉石俱焚……不，不可能的……”
了若绝尘第九式：玉石俱焚。
一记清冷的声音蓦地自孤皓月回忆中出现，那次他想以同归于尽的手段制服对手，却被秦倚山轻易识破，这句话，那一招，以及那天的所见，如今清晰地重现在他的脑海中。
此刻看着楚醉心苍白无色的脸，心中已然明白。她必是跟随楚蝶舞落水之后却寻不到她的踪迹，便认定是秦倚山使出那招“玉石俱焚”将其震得灰飞烟灭。
正思量间，只听又是一阵破水之声，这次是秦倚山的身影现于水面，头几次见他破水而出，都是滴水不沾衣衫的绝然姿态；而此刻的他全身尽湿，紧贴的衣衫更衬他清瘦，又是另一番冷韵风逸。
只见他手中持一银白事物，徐徐向岸上三人走来，行至近前，抬手将其置于楚醉心眼下，楚醉心留神一看，正是姐姐的佩剑——落花。
楚醉心望着它，迟迟没有伸手去接。蓦地抬起头来，她用目光逼视着对面男子的冰冷眼眸，一字字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虽然早有预料，今日的决战必会以其中一方的落败甚至死亡收场，然而此刻事实摆在眼前，她却无论如何无法接受。望着那双依旧静若寒潭的眼睛，楚醉心只觉恍惚，迷茫中她的内心似乎微微排斥那个念头：是眼前之人对楚蝶舞下的杀手。
“我已尽力寻找，奈何楚姑娘不知所踪，只寻到这个。”
“尽力寻找？”楚醉心苦笑一声，“你又何必欺我无知，‘玉石俱焚’招式之下，何曾还有尸骨可寻？”
递过去的落花剑迟迟没有等到接应，秦倚山放下手臂，似是轻叹了一声，复又低声道：“我并没有杀她。”
“你没杀她，那她如今下落不明又该作何解释？堂堂天下第一武功了若绝尘的传人，竟连这点敢作敢当的勇气都没有吗？”本来，这场决战是因她们楚家而起，生死胜败有命，因此她纵然痛心，是非对错，她也不愿过多去评判。只是，分明是眼前之人下的杀手，他又为何不愿承认？
对方一阵沉默，良久之后，才又缓缓道：“她用了散功大法，我刚才出手，只为阻断她用伤及自身的方法来取我性命，并未对其用杀招。”
“散功大法……”楚醉心紧咬下唇，对此冷僻武功，她虽未曾亲眼见过，但对其刁钻与厉害程度还是有所知晓的。于是她回忆起来，刚才的决战中姐姐分明已经占了下风，却不知何故突然反转战势，随后便被秦倚山一招击败，落入水中。如此说来，姐姐反转战势的原因，真的是因参透了散功大法的制敌之道吗？
内心仍有一些将信将疑，她抬眸望向对方，警然问：“你说你未下杀手，我又如何信你？”
“我能证明！”楚醉心话音刚落，另一记声音自身边响起。她疑惑转头，将目光投向说话者。
孤皓月上前一步，神色郑重的重复道：“我能证明，刚才秦倚山并未使用那招‘玉石俱焚’。”
“你有何依据？”楚醉心道。
“在下孤皓月，在几日之前也曾与他交过手，那次我曾亲见他使出‘玉石俱焚’，与方才的出招套路完全不同；而且，此招威力虽大，他也仅是用它震碎了我手中佩剑，并未伤我一分一毫。”
一旁的赵璟夕似乎是怕楚醉心依然不信，也连连点头道：“醉心姐姐，他说的是实言。”
楚醉心目光一一扫过面前三人，他们似乎没有联合起来蒙骗自己的必要。秦氏武功深不可测，若他真的有意杀掉姐姐，大可连自己也一并除去。如今他的辩词合乎情理，而且还有人作证，况且自己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并非恶人。如此，事实多半诚如他们所言。
如此说来，姐姐没死。那她应该还在水底！
楚醉心似乎看到一线生机，她抬眼望向无边深潭，心念一定要寻到姐姐，潭水冰冷，姐姐又身受重伤，大概撑不了多久。
一念至此，她迅即手掌翻动，双手对准潭中央奋力击出，潭水被她的掌力分成两侧，中空部分深可见底。她随即手掌上扬，潭中之水便随她的掌风纷涌而出直至半空，然后落地，形如暴雨将岸上之人浇透。
在楚醉心连续的动作之下，潭水也如持续的暴雨片刻不歇，然而即便如此，因着山间瀑布之流的灌入，潭中之水仍丝毫不见少。楚醉心抬头注视前方瀑布片刻，继而将目光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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