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往军营之时,张将军已经安排亲兵,将承平军的一众将佐招呼了过来。
杨凤楼步入白虎节堂的时候,这些粗鲁的汉子正哈欠连天怨声载道。
“昨晚三更才睡,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早就聚将?”
“老李,你还好意思说,昨天要不是你张罗着去春醉阁,怎么会折腾那么晚?”
“老楚,你啥意思?我是张罗去春醉阁了,可是咱们上去了么?在门口和醉娘说了几句话,连楼都没上去,怎么怪得到咱老李的头上?倒是你,老楚,上不得春醉阁,就是你提议去春风阁的!要怪,也得怪你!”
“老李,你还要不要脸?上不去春醉阁,还不是你顺嘴胡说,惹恼了人家醉娘?再说,在春风楼上,就你闹腾得欢实,你还说谁!?”
“醒了,你俩消停一会,我昨天喝得太多,现在还头疼,让我睡会……”
“可别,白虎节堂上你敢睡觉,不怕老张来了打你的军棍?”
“怕啥?昨天还在春风楼上一度春风,今天就要打老子,这他娘是提起裤子不认人呗……”
此言一出口,顿时招来一阵哄笑。
而杨凤楼和张将军两人,正一前一后走入白虎节堂。
张将军一听,也笑了,骂道:
“老子昨天晚上在你身上卖力气了!?不认你,能咋地!?”
那将佐也意识到了口误,在众人的哄笑中满脸通红,旁边有人给他解围,对着张将军说道:
“老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早?按照你的习惯,不是早晨的时候,还要再折腾一番,你以前还说过,这叫醉醒之间别有不同?怎么?昨天那小姑娘功参造化,一晚上就给你折腾腿软了?”
张将军傲然一笑。
“昨天晚上,要不是老张我怜香惜玉,那姑娘都回不了春风楼!
至于为什么这么早,老子是被一瓢凉水泼醒的!”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喝骂谁这么大的胆子。
张将军嘿嘿一笑,一指身后的杨凤楼。
“就是他!”
众将佐顿时愣了,随后哈哈大笑。
“杨小兄弟,昨天没带你去春醉阁,可不怪我们,是你自己跑了……怎么?现在后悔了?也犯不着用凉水泼老张啊……”
“就是,你还动用了‘势’,结果老李嘴快,害得我们只能到春风楼上春风一度,真说起来,可是兄弟你对不起我们啊……”
“嘿嘿,杨小兄弟果然大才,这才进入江陵几天,就气晕节度使,泼醒张将军,嘿嘿……”
杨凤楼的脸都黑了,他在考虑,现在如果发动“势”的话,能不能让这帮人都闭嘴。
此时,张将军说话了。
“行了,都闭嘴!杨兄弟也是为了我好!他给我说了几句话,我听着挺有意思的,一并送给你们。
练功这件事,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师傅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
咱们练功,乃是为了杀敌立功。
我把这句话改一下,三天不练,敌人知道!
你我无论职位高低,都是军中厮杀汉,武功战阵乃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这段时日,咱们承平军训练也的确有所懈怠,这要是让敌人知道了,嘿嘿,你们还上的去春风楼吗?
所以,咱们把话说在前头,过了年节沐休这几天,都给我操练起来,告诉所有人,尔等既务斯业,便当安心用功!
都听见没有!?”
张将军一开始说正事,一众将佐便已然收敛了嬉皮笑脸,等他训话完,所有人都大声应诺,声音洪亮,气势如虹,那军中应有的雄壮之气,顿时显现。
看到这里,杨凤楼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初识承平军乃是在酒桌之上,随后又见了所有将佐,满脑子都是春风楼上春日醉,要说不郁闷,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尤擅清谈的节度使杨知温,杨风楼可谓对荆南道失望透顶,他就不知道这种文奢武嬉的江陵城,如何抵挡王仙芝的叛军。
现在一看,承平军的一众将佐,在接受命令时表现出来的气势,杨凤楼相信,江陵城还是有希望的。
随后,张将军开始为杨凤楼正式介绍江陵城的情况,让杨凤楼更加安心的是,江陵城的情况,还算不错。
事实上,江陵城可能是沾了守军名号的光,真的承平日久,虽然天灾不断,不过祸乱中原的王仙芝黄巢,始终没有把目光投向这里,再加上张将军为人粗中有细,在监督承平军训练的时候,特别注意城防的维护情况,一旦发现问题,必然及时上报给节度使府,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给杨知温搞得不厌其烦,自然也就顺着他的心意,将城防整饬一番,如此一来,江陵城虽然谈不到固若金汤,却也稳固非常。
离开洛阳的时候,曾元裕对杨凤楼曾经说过,到了江陵视实际情况安排,如果承平军能够出城作战,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出城的话,也一定要能够守城!
把王仙芝叛军堵在长江北岸,这是曾元裕计划的最基本底线。
只要能够守住这条底线,杨凤楼就是大功一件。
现在看到江陵城的情况,杨凤楼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只要严加防范,避免王仙芝偷袭江陵,硬碰硬地城池攻防战,江陵城中的承平军,没有惧怕王仙芝的道理。
想到这里,杨凤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将军听了说道:
“杨兄弟你放心,只要咱们加强警戒,敢保叛军的奸细,绝对进不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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