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他意思,陈远山的确跟我们没啥关系,但他女儿的名字跟我名字也太巧了吧,还有就是陈远山的名字,跟我父亲的名字仅仅是一字之差。
我父亲叫陈长远,他叫陈远山。
要说这俩人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一想到这个,再联想到在火车上遇到陈久久。
难道说,这陈久久从衡阳便开始跟着我,而陈远山更是一直潜伏在这边。
而他们俩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父亲?
倘若这一切成立,那陈远山跟我父亲又是什么关系?
又或者说,父亲一直在隐瞒我什么?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到这个,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头。
本以为我就是普通农村娃,而现在看来,父亲绝非普通的农民。
就在这时,那结巴见我没说话,拉了我一下,说:“九哥,你发什么愣啊,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望了他一眼,罢手道:“没什么,对了,这件事过后,你应该没啥事吧?”
他想了想,说:“没事啊!”
我忙说:“没事的话,这次,你跟我一起衡阳,我隐约觉得这事过后,我们那边会发生大事。”
我这样说,也是有原因,那便是陈远山的出现,还有就是离七月半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候得去救老王,多结巴一个,也算多一份助力。
但,我心里却感觉要发生的大事,跟救老王没关系。
也不晓得是我想多了,还是咋回事,这几天我心里总会下意识想起老秀才,难道那件大事跟老秀才有关?
那结巴听我这么一说,面色一凝,问我:“什么大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好含糊几句,说:“可能是我想多了,到时候再看吧!”
那结巴笑了笑,说:“九哥,不管发生什么大事,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第一时间站在你这边。”
说罢,他好似想起什么,又朝我问了一句,“对了,九哥,听王木阳的意思,郭胖子的身份不简单,倘若真被证实了,要不要替你…。”
说着,他朝自己脖子拉了一下。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打算弄死郭胖子,我深呼一口气,罢手道:“到时候再看,但愿是王木阳调查错了。”
说完这话,我脑子不由响起以前跟郭胖子的种种生活。
虽说跟郭胖子一起时,有不少疑点,但也不缺乏种种温馨的场面。
想着,想着,我有些入神,直到结巴推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抬头望了望结巴,深叹一口气,也不说话。
“呼!”我死劲搓了搓脸,说:“不管了,先打开悬棺。”
说罢,我朝结巴看了过去,问了一句,“对了,结巴,能看到我身边有东西吗?”
那结巴听我这么一问,朝我边上看了过去,皱眉道:“能看到,却很淡,有种即将消失的感觉。”
我一听,差点没跳起来,难道是因为端木清等人的原因?
当下,我哪里敢犹豫,连忙抬步朝悬棺那边走了过去。
刚到悬棺边上,还没来得及朝悬棺内看去,我立马感觉到这悬棺好似有点不对劲,只觉得这整口悬棺有些不真实,就好似即将消失在这个世间一般。
玛德,活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结巴说苏梦珂的魂魄快要消失了,而现在这悬棺又给我即将消失的感觉。
是因为端木清等人出现,耽搁了打开悬棺的吉时,还是其它原因。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这个,我脚下不由加快几步,定晴朝悬棺内看了过去,就发现这悬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开了,整口棺材盖斜斜地挂在棺材梆两旁。
而悬棺内则躺着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初瑶。
一看到王初瑶,如潮水般的记忆涌了出来,她曾是那般腼腆,曾是那般幸福,曾是那般天真,如今的她,却静静地躺在悬棺内,宛如睡着了一般。
我缓缓伸出手,朝她脸上摸了过去,入手的第一感觉是柔软,第二感觉是冰冷,那股冷意宛如冬季的寒风,是那般刺骨,直叫人心脏随之寒颤。
“初瑶!”我低声喊了一句。
“我来看你了。”
“你怎么会那么傻?”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啊!”
“初瑶!”
我嘴里呢喃几句,心里一阵阵苦涩,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滚滚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她眼角的位置,顺着她脸庞往下滴落。
有人说,爱情是一部充满忧伤的童话,是那般遥远与真实,当你准备放弃一个爱你的人时,并不会觉得痛苦,而当你放弃一个你爱的人时,疼痛是那般歇斯底,宛如有人伸出手穿透你胸腔,直握心脏,紧紧地捏着,直到心脏支离破碎,方才终止。
或许,王初瑶在求青舟子之前,她曾尝过这种疼痛。
又或许,于王初瑶来说,看到我幸福,她便知足。
扪心自问,我不过是一个抬棺匠罢了,何德何能拥有她这份情深义重的感情,甚至可以说,我还没准备好,一份如此重的感情朝我袭来。
“九哥!”那结巴见我表情不对,拉了我一下。
我没理他,抬手滑过王初瑶的脸颊,微微弯腰,朝她嘴唇吻了下去。
良久,唇分。
我紧了紧拳头,颤音道:“初…瑶,这辈子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定不负卿。”
话音刚落,也不晓得是我幻听了,还是咋回事,从王初瑶嘴里发出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令人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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