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第十轮的步伐,我心里那个苦啊,主要是那问题太难为人了。
于是乎,我深呼几口气,开始按照特定的步伐踏入九格宫,而后面那些抬棺的兵哥哥则跟在我身后。
起先,整个场面倒也热闹,大概是走到第三轮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不少人说抬累了,想吃个饭休息一会儿,我直接说,不把人皮棺下葬,谁也别想休息,更别想吃饭。
就这样的,我们所有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继续抬棺。
到了下午四点的样子,别说那些抬棺的兵哥哥累了,就连我这个领路人也累了,这一天下来,几乎都在九格宫内转动,先不说体力消耗,单凭不停地打转,已经叫人头昏眼障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进入最为困难的第十轮,按照规矩,这一轮是跨越其中一个数字,而这三十米长的九宫格,除以三个数字,每个格子的长度是十米,也就意味着,我们接下来每次走动都需要跨越十米的距离。
按照常规的方法,肯定是不行的,那葛红尘给我们想了一个办法,说是在地面倒上一层桐油,而桐油从某种角度来说有隔离的效果,说穿了,就是用桐油让我们的脚步与地面隔开,从而造成飞的效果。
可,一旦使用桐油的话,整个地面就会变得滑不溜秋,别说抬棺,就连正常行走都成问题,这让我连连摇头,死活不同意这个提议了,就问葛红尘,倒水在地面行不。
他给的答案是,桐油不同于其它液体,含有一种名为琨的液体,而这种液体在阴间被称为栞,其实就是我们阳间的云层。
这让我陷入两难之境,不使用桐油的话,我们想要跨越十米距离,显然不可能,使用桐油的话,地面过于滑溜,我们抬着棺材,根本走不过去,更为主要的一点,这跨越十米可不是一两次的事,而是要跨越九九八十一次。
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后,我朝郭耀祖看了过去,就问他:“假如地面倒上桐油,你们抬着人皮棺能不能顺利行走。”
这话一出,那些兵哥哥一下子炸开了锅,说这是要了他们的命,死活不愿意,甚至有些脾气暴躁的人扬言不抬了。
这让我跟葛红尘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主要是这一天下来,大家都累了,而现在再倒上桐油的话,先说他们体力快到了极限,就算他们体力充沛,这倒满桐油的九宫格,他们未必能行走。
当下,我跟葛红尘商量了一会儿,也没商量个结果出来,最后实在没办法,那葛红尘默不作声地提了几桶桐油,二话没说,猛地倒入九宫格入。
他这一番动作的后果很明显,那些兵哥哥哪里顾得上他是第六办办长,破口大骂起来,骂啥的都有,当然,忌于葛红尘的身份,多数人都是骂他缺德,唯有那些脾气暴躁的兵哥哥大骂葛红尘断子绝孙。
那葛红尘也不生气,闷着头继续倒桐油,他本来想叫边上那些空闲的兵哥哥倒桐油,在他们脸色不对,那葛红尘也没开口,提着一桶桶桐油就朝就九宫格内倒。
待他倒完桐油后,整个九宫格内,除了我们脚下的地方,其它地方都已经布满桐油,那些个兵哥哥一个个大骂不已,不过,也仅是口头上骂骂而已,没人敢乱动。
一见这情况,那葛红尘也不晓得在哪学了泼妇的招数,指着那些兵哥哥骂了起来,“一个个怂蛋,倒点桐油就怂了,倘若真是这样,我回头跟你们连长说说,就说你们这些怂蛋没嬲用,如何把祖国的安全交给你们这些怂蛋。”
要说葛红尘这人,也真是有两把刷子,特别是激将法用的,那真是一愣一愣的,忽悠的那些兵哥哥立马闭嘴,一个个换上另一幅面孔,说只是一点桐油有啥害怕的。
这让我哭笑不得,也不说话,就试探性地迈出一步,刚踩在桐油上面,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好在我反应快,连忙用招魂幡让自己身体保持平衡,这才幸免一难,脑子不由想起一个注意,记得我们雪天抬棺时,会在脚下绑一些粗麻绳,为的防止打滑,而现在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这样做。
我把一办法跟葛红尘说了出来。
他听后,立马招呼人去找麻绳,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找来一扎麻绳,足有小拇指那么粗,给那些抬棺的兵哥哥分了下去,然后又让人给他们脚下绑上厚厚的麻绳,而我脚下的麻绳则是葛红尘亲手绑的。
本来吧,以葛红尘的身份,肯定不适宜干这种事,不过,他说了,说是我们抬的是他祖上,他应该亲自给我们绑麻绳。
我懂他意思,他祖上的尸骨的确在人皮棺内,他这是按照后人的身份给我们八仙表示敬意。
我也没客气,就任由他替我绑麻绳,毕竟,作为八仙,我们唯有抬棺时才能受到别人尊重。
而那些抬棺的兵哥哥,一看葛红尘亲自给我绑麻绳了,原本还有些小情绪,立马闭而不言,估计是被葛红尘这番动作给打动了,要知道,他们比我更懂葛红尘身份的份量。
那葛红尘好似很满意这效果,一边替我绑我麻绳,一边说,“小九啊,我葛某人从六岁入道,鲜少在别人弯腰,今天算是给足你面子了,也希望你莫让我失望。”
我连忙点头,就说:“您老放心,这次抬棺,我必竭尽全力。”
他一笑,“我说的不是这次抬棺,而是以后的事,我希望你本本分分地抬棺,切莫越权,更莫乱入其它行业,免得遭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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