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死了……死了……
路明非眼前的嫣红不断地提醒着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那根尾刺本来可以贯穿他们两个，最后诺诺把他推离了危险，自己却闭上了眼。
他记得母亲曾经跟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他们帮助你，却没什么道理。”
之后他的一生中，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他看到了，并深深地体会到母亲的话，可总是那么令人悲伤。
那个自己视他如兄长的男人，在父母死后在他还未成长起来后一直帮他管理着公司，教他礼仪，教他从容，当他终于成长起来后把半生培养的成果拱手交给自己，自己却不告而别。明白他是为了让手底下的人一心，让自己安稳地坐在那无上的位置上，可是他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让他坐在那个位子上，自己在他的荫庇下做一个花花公子呢？他为什么不知道他离开的那天，自己是那么的伤心呢？
那个自己偷偷喜欢的女孩，那个在偷偷帮自己收拾残局的女孩，那个在自己喝醉的时候被自己侵犯的女孩，或许她也在喜欢着自己，可是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负起责任来，偷偷地不告而别，只留下来一个纸条？她难道不知道对他来说已经不需要门当户对？她不知道自那个早晨以后，再也没有一个女人早晨会帮他梳理他那睡觉时翻来覆去乱蓬蓬的脑袋。
为什么那些人不愿意听听自己的声音呢？
路明非看着面前阖上双眼的诺诺，眼泪从眼里流了出来，为什么会哭呢？明明自己还活着啊。
“哥哥……”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了起来，“为什么你这么难过？”
为什么自己这么难过呢？他想起那个亲手杀掉自己姐姐的少年，那个曾经要全世界看见他和自己姐姐婚礼的少年。
因为重要的人死了啊。
“哇，周围好可怕，都是骷髅唉！你把眼睛闭上，千万不要睁眼，来让师姐拉着你的小手手？”
路明非突然笑了，眼泪不住的往下涌，他突然想起那些和诺诺拌嘴的时光，泪水流过脸颊，为什么会流泪？
因为重要的人死了啊。
你们又要离开我了吗？
又要一声不吭地，不给我一点机会的离开我了吗？
给我机会啊！
“啊啊啊啊！”路明非蜷起身子，闭上双眼，痛苦地哀嚎，“给我一点机会啊！”
“哥哥，虽然我的心好痛……”路鸣泽抱着他，“为什么你会感到哀伤呢？”
“你明明不会感到哀伤的，那个女孩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路明非张开双眼，里面流露出滚烫的金色，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比任何时候都要哀伤。
“哥哥……只有在你绝望的时候，黄金瞳才会真正的睁开，我才能真正吃掉你。”
“可是，我不想吃掉你呢。”路鸣泽抚摸着路明非的脸颊。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吃掉我呢……
只要吃掉我，你会比谁都要强大。
“还不够，还不够……”路明非心里愤怒沸腾着，他看见前方的阴影，从那里传来惊人的龙威“只是这样的力量……还不够！”
渐渐的，路明非的周围产生了漩涡，“力量！给我力量！杀掉这只龙王的力量！”
旋窝越来越大，就像一条存于海底的龙卷。
路明非浑身上下开始膨胀起来，就像是看见月球的赛亚人，终于要展现出獠牙。
可是，路鸣泽伸手一挥，漩涡消失了，路明非又变回了原样。
“为什么？”路明非转过身，眼泪干涸后形成的泪痕再次流淌着新的河流，“我只想为她报仇，为什么要阻止我？”
“因为哥哥你会死啊……”路鸣泽的头埋在路明非胸前，“不会让你死的。”
“哥哥，诺诺没有死……”
“我知道。”路明非那双骇人的黄金瞳开始流出了血，“但是还是会死，没办法救她，她的心脏已经被贯穿，时零也没办法救她。”
“不，哥哥你可以啊！”
路明非的脑袋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什么？”
“哥哥，你可以救她，但是你需要付出代价的。”
“只要能救她，什么代价都可以！”
“我要你的灵魂，哥哥，把你四分之一的灵魂交给我，把诺诺救活，顺便把龙王诺顿杀死，怎么样，不赔吧？”
路明非迟疑了一会儿，不，应该说任何人对于牵扯上灵魂的事情上都会迟疑。
他从前是信仰唯物主义的人，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灵魂代表着什么。
但是，这又能算什么呢？只要能让她不要死。
“成交。”路明非用低沉地嗓音说道。
“几千年来，只有这件事你没有答应我，那个女孩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路明非没有管女孩说的什么，看着她，如果这个时候她说这是骗他的，他一定会绝望“救她。”
路鸣泽看着他，“好啦，从现在开始哥哥你只要对任何人说‘不要死’，那只要那个人脑袋没有掉，那他是不会死的。”
“就这样？”
“嗯。”
路明非试探性地对着诺诺，声音已经沙哑，“不要死！”
奇迹发生了，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了一秒钟，路明非清晰地感觉到什幺东西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去，在一个庞大的球形空间里，结成了——“域”。
弥散在江水中的、墨烟般的血忽然一震，被一股澎湃至极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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