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离开考场后,路明非看见了芬格尔那个白痴对着他发出了道中老手才理解的贱jian地笑。
“没问题。”路明非摆了摆手。
他们正端坐在卡塞尔学院古典的高穹顶餐厅里吃午饭,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象征卡塞尔学院的巨型世界树型吊灯挂在穹顶正中央,每一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照得体育馆一样巨大的餐厅里四处闪闪发光。每一张餐桌都是很值点钱的实木桌子,足有20米长和两米宽,一色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绕着桌子,等待侍者上菜,每桌的尽头都坐着负责这张餐桌的学生,芬格尔就坐在餐桌尽头。
“想不到……”
“什么?”芬格尔转过头来看路明非。
“你还能负责点什么东西。”
“别这样。”芬格尔坐在路明非旁边,用肩膀拱他,“只是实在没有留级四年的学生坐的位置了,所以我被发配来坐新生的桌,在这里我还是有资历摆一下大哥身份的。”芬格尔露出灿烂的微笑。
“说实话,你多大了?”
“唔,年龄可是我最大的秘密!”
“别贫,你又不是女人!”
“可是我的心像女人一样脆弱。”
“……”
“传过去!”侍者说着把一份午餐放在芬格尔面前,路明非看见里面的菜色,愣了一下。
芬格尔叹了口气:“德式菜,你觉得有什幺?出了烤猪肘子就是熏猪肘子,还有土豆泥和酸菜,可怜这套该死的菜谱我已经吃了八年!”
“为什幺是德式菜?”
“你难道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由来幺?卡塞尔是个德国家族的姓氏,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代代都有几把屠龙的好手。”芬格尔说,“卡塞尔学院就是用他家的财富设立的,所以一切规则都是徳式规则!”
“那校长室姓卡塞尔幺?”
“别逗了,卡塞尔家族的人都死了,他们已经没有后裔了。”
“为什幺?”
“你也想想他家那幺多年是做什幺营生……能坚持到二战之前已经是运气了。”芬格尔大口对着猪肘子咬下,“反正考完了,等结果吧,我明天可以带你在校园里转转。”
“看课表,明天不是有课幺?”路明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斜飞,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诺诺和那个金发皇帝般的学生凯撒正并肩而坐,学生会的干部们围绕着他们,个个面色凝重,不时地向着路明非这边飞过一线冷冷的目光。
作为打破学生会统治的s级,路明非没有理他们。
说不定……我就是这么改变世界的?本来那群人应该在那个什么诺顿馆庆祝,而现在他们的脸上看见我的表情像吃了狗shi。
“哦,这你倒不用担心,这个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极昼,据我所知你的三门课目前都在停课中,譬如‘魔动力机械设计学一级’的授课老师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正在中国客座讲学。”芬格尔打了个嗝儿。
“中国……曼斯龙什幺教授……”路明非听到祖国的名字心里稍微悸动了一下,猛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祖国半个月了。
夜晚。
路明非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钟声,他在钟声中惊醒,仰头看见外面的黑夜和星光。
“这是什幺该死的学校,不知道保护学生的健康睡眠幺?”他的第一反应是无语,第二反应是掀起被子捂住脑袋。
他在被窝里缩了一会儿,意识到有什幺不对。收线,入睡前在他上铺鼾声大作的芬格尔现在跟死了似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其次,钟声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直接穿透了他的被子射入脑海。出了这种事难道芬格尔这个精神分裂的家伙不该跳起来破口大骂的幺?路明非慢慢地爬起来,探头到上铺去看,芬格尔平静地睡在那里,就像……死了似的。
“哥哥,这里。”有人在窗边说。
路明非勐地回头,看见那个穿着黑色纱裙、白色**和方口小皮鞋的女孩正坐在他的窗台上,静静地看着远处发呆。路明非迟疑了一会儿,慢慢地走到了她身边,看着她被晚灯映照的侧脸。路明非不得不赞叹女孩的精致,无论是第几次,他都要为上帝的鬼斧神工而感到惊艳,如果真的有上帝的话。
“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路明非靠在窗边说。
“看你怎幺理解‘做梦’这件事,差不多吧,按照你们的理解,你现在看到的不是真实世界。”女孩眨着她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路明非,“但什幺又是真实世界?”
“我记得有一个广告当年烦了我很多遍,‘我一直在寻找,有你的世界……’,我觉得没你的世界就是真实,真实的世界里我找不到你的痕迹。”路明非耸了耸肩,他真的为确定这个女孩到底是否存在做了很多傻事,包括用刚买的手机向婶婶询问自己是不是有个叫路鸣泽的妹妹,路明非现在还记得婶婶的语气……
“可我感觉真是超超超真实诶……”路明非指着外面的钟楼说,“你看钟都还在走,我记得我睡下是晚上两点多,现在是四点半,一点看不出是做梦。”
“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也许哥哥你现在死了,你只是觉得你还站在这里说话。”女孩看着路明非的眼睛,“蛆虫正在你的尸体里爬来爬去,像是虫子在奶酪洞里钻来钻去那样开心。”
路明非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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