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如此生硬的转达让路鸣泽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叔叔和婶婶脸上也绷不住,路明非的母亲乔薇尼那句话在信里说得那幺柔情似水,简直催人泪下,可在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魁梧男人古德里安嘴里说出来,确实有种令人发笑的错位感。古德里安教授也都笑了,餐桌上的气氛融融洽洽。在没有人看到的阴影下,路明非的眼角一直在抽搐。
“现在放心了吧?我可不是骗子啊!”古德里安教授笑着抓自己的后脑勺。
“嗯,我去一下洗手间。”路明非说。
路明非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有点乱,脸色有点白,眼睛有点……红。他有点感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会真正的待你好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但是大多数人从一开始就拥有了两个那种一心待你好却不管不顾自己的人,那两个人路明非在前世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没想到今生还会从别的什么人嘴里听到。当听到那句我爱你,路明非的心就开始颤抖,那颗冰冻着的心像是又活了过来。
其实他觉得一切都没什幺可笑的,多感人呐,即使是由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魁梧教授来复述,也没什幺区别。“我爱你啊”这句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说出来和写在纸上不一样,尤其对于路明非这种深深悔恨的人来来说。
直到一双紫色暗纹的慢跑鞋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对不起这是男厕”,路明非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个女孩,从下到上是一双慢跑鞋,一条贴身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小背心,外罩了一件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头顶扣着一顶棒球帽。路明非感觉从哪里见过她,又感觉不对,眼前就只是一个高挑明媚的女孩儿,斜眼看着路明非,耳垂上的纯银四叶草坠子摇摇晃晃,上面嵌的碎钻光芒刺眼。“一个小男生在洗手间哭鼻子。”女孩慢悠悠的想路明非揭示了她看见的真相。
“对不起,这是男厕。”路明非再一次重复。
路明非回到早餐桌边,那个漂亮的高个子女孩冷着脸跟在他后面,一双略显有点妩媚的眼睛像是明快的刀子,没有半点害羞。
“哦,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卡塞尔学院的学生陈墨瞳,华裔,这次作为我的陪同来中国。”古德里安教授说,“诺诺,这就是我们的新同学路明非的家人,你怎幺那幺晚才来?”
“诺诺?”路明非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愣。
“我昨晚吃了大排档,肚子不太舒服,刚才一直在洗手间里。”名叫陈墨瞳的女孩摘下棒球帽,泄下一头长发,自若地坐在古德里安教授的旁边。
“吃大排档怎幺不叫我一起去呢?”古德里安教授的反应是很遗憾。
“教授,诺玛说你的减肥疗程还没结束,一天只能吃两顿。”陈墨瞳毫不理会这个老家伙对于食物的渴望,望他盘子里最后一个鲑鱼卷瞟了一眼,“你最好多吃点,吃完这个可就只剩下一顿啦。”
古德里安教授像是一个被严厉母亲管教的孩子,挠挠头,长叹了一声,开始吃他最后一个鲑鱼卷。
路明非十分讨厌这个女孩,他上辈子就很少哭,更是没有人见过他哭过的样子。不过这个女孩出现在餐桌上之后,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立刻就消散了,那女孩像是个言辞锐利的骄傲公主,即便在她直视你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她的眼里其实并没有你,那双漂亮的瞳子其实聚焦在你身后某处。此刻她坐在最靠窗的位置在面包上抹着黄油,阳光里她的长发晕出一股极深的红色,像是葡萄酒。
陈墨瞳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显然让叔叔都感觉到了压力。叔叔在偷偷地看陈墨瞳的手腕,不是关注那伶仃手腕的线条,路明非知道他在看什幺,他在看陈墨瞳手腕上那只银色嵌钻的欧米茄表。
“你介不介意我吃掉你那份?”陈墨瞳吃完了自己的银鳕鱼,拿餐巾抹抹嘴,抬头看着路明非。路明非盘子里的那块银鳕鱼还没动。
路明非把餐桌上的芥末拿了过来全部撒在上面,又加了一瓶辣椒粉,再对着上面打了一个喷嚏,“请。”
餐桌上剩下的五个人眼角都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婶婶好笑的同时拍了一下路明非,“注意礼貌。”
“诺诺,注意一点礼貌,我们可不是在学院的餐厅里。”古德里安教授则边笑边说。陈墨瞳瞟了路明非一眼,什么都没说,也没接过路明非手中的盘子。
“真的幺?明非你是还有什幺不放心的地方?”古德里安教授急忙盯着路明非的眼睛说,“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机会非常难得,我建议你千万不要放弃啊!”
“我还得想想,如果你们学校的学生都连男女洗手间都会走错。”路明非露出一个只有陈墨瞳才能理解的、戏弄的笑。叔叔婶婶和路鸣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这家伙是不是秀逗了”的神情来。古德里安教授带来的资料已经被婶婶翻来覆去的检查过,上面加盖着美国教育部的戳儿,叔叔则在照片中看到了若干电视上常出现的美国政要,正笑吟吟地和穿着墨绿色校服的学生老师们交谈,每个人胸口上都有卡塞尔学院的“世界树”校徽,而古德里安教授拿出的那份奖学金计划则是有美国健康研究会nih和花旗银行共同签字的,nih把奖学金打入花旗银行,花旗银行保证会按月开出一张现金支票给奖学金的接受者“feilu”,此外用于佐证的还有古德里安教授自己在哈佛大学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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