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外面又是一阵喧哗,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显然几个人都已经把声音压低了。滨柔瞥一眼显然听的意犹未尽的魏如筠,气道:“魏姐姐,你是饿了么?”
魏如筠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才惊觉自己聚精会神偷听的模样的似乎的确是有些太明显了。她看向明显生气了的陆滨柔,很是不好意思,赶紧过去坐到她身边,拉着她手,道:“妹妹,对不起,姐姐刚才……”
滨柔重重拍了她一下,才觉得出了一口闷气,恨恨道:“连姐姐你也笑话我。”
魏如筠红着脸哄她道:“我刚才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有趣就听下去了,也是刚刚才听明白怎么回事……”
陆滨柔摇摇头道:“姐姐莫要多想,我不是生你的气。”
魏如筠看她皱眉的模样,心疼道:“妹妹你也放宽心,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他们……都知道不是妹妹你的问题,你莫要自责。”
滨柔使劲扣着桌子,闷闷道:“我就是生气,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真想闹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闹么,打一架也没人管他们。这样让别人看笑话,我这还在屋里呢,是当是没我这个人么?我真想出去把这两个人都撵走……”
魏如筠虽知道她并不是在指责自己,也不禁讪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憋了会儿,霍然站起道:“我出去,让他们别在这里喧哗!”
滨柔吓一跳赶紧拉住她,看魏如筠真是有点柳眉竖起杏眼圆瞪的模样,她只觉自己心里那股闷气噗地消散了,软声道:“魏姐姐,好姐姐,我知道你疼我,但是不用姐姐为我出头啦,要是需要出去,我刚才就出去了,我陆滨柔可不是那等忍气吞声的弱女子。”
说到这里,看魏如筠脸色稍缓,她方又道:“魏姐姐,咱们若是出去了,除了让那些人更看了场热闹,别的根本于事无补。姐姐且等等,耿大人他们断然不会让他们再闹下去……”
话音未落,就听得旁边屋子里传来几声脚步声,果然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喝道:“宫中议事要地,何人在此喧哗?是想让老夫弹劾他一个延误军机,藐视圣上之罪么?”
左谏议大夫耿志忠!
魏如筠看向陆滨柔,滨柔冲她眨眨眼,魏如筠扑哧笑了,坐下来,拧了把陆滨柔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滑头,明知道会这样,还故意让我担心。”
滨柔扁扁嘴:“我只是猜想,没想到耿大人比我以为的还要耿直……”
魏如筠眼珠一转也笑道:“耿直么?耿大人即便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这么半天应该也知道了外面是安郡王吧……”
两人面对面吐了下舌头。
之后外面的声音更小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眼生的侍卫陪着一个小宦官提了食盒送了进来,二人只装做什么都没听到,谢过了送餐的人,便默不作声地取出碗筷餐食开始吃午餐了。
过了一会儿,陆滨柔实在忍不住了,她蹭到魏如筠的身边,捅捅她,低声道:“魏姐姐,你……见过安郡王么?”
魏如筠笑了,小声羞她道:“怎么,少女怀春了,想见未来夫婿?”
滨柔拧了她一把,道:“魏姐姐说什么呢!我都没见过他,只是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这下换魏如筠惊讶了,她道:“虽然按理说……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如今的京城,也少有面都没见过就成了亲的。你真的……从赐婚到现在都没见过他?”
陆滨柔愁眉苦脸点点头,道:“其实我也不太在乎他长什么啦,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听说这个安郡王也是美少年一枚,又是龙子凤孙出身高贵,虽然有点顽劣……但毕竟还年少也情有可原,怎么王妃娘娘偏偏就看上我了呢……我长得又不好看也没什么才名,她这是何苦非要找我呢……”
魏如筠无奈地摇头,低声道:“妹妹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你出身不低家里背景又好,人也端庄秀丽,要嫁谁嫁不得。诚王府能为安郡王求得妹妹,私底下别人说起来,只有说门当户对的份。甚至仔细论起来……”
她抿抿嘴,道:“仔细论起来,还是他们诚王府烧高香了。”
滨柔苦笑道:“你是指的安郡王自小有混世魔王的名声吧?这个我母亲倒是和我解释过,她仔细调查了安郡王的行事,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胡闹,大家其实也是有点人云亦云了……但关键是……他根本不想娶我啊……”
魏如筠神色稍稍放松,道:“如此,倒是比我以为的好,妹妹不知,我们在京城长大的姑娘,从小就听着安郡王的名声长大的,实在是……不过妹妹若是担心前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南宫家的事,倒是不用担心,那么个商贾之家的女孩,就是入了王府,也翻不了天的。”
陆滨柔绞着手指道:“姐姐不明白啦……”
魏如筠想起顾徽昨日送食盒进来时气氛的怪异,暗暗心惊,陆滨柔她不会……
她不敢说这个,转向另一个方向道:“妹妹可是因为自小耳濡目染,接受不了男子纳妾?”
陆滨柔犹豫下,还是诚实地点点头,道:“这的确是一方面,我陆家男子几乎没有纳妾的,我有些接受不了什么姨娘庶子这些乱七八糟的。”
魏如筠劝她道:“除了你家,你看看这京城,还有哪家这么安静的。就是那也和你家家规类似的张家,就是张筱菲她家,说是不让纳妾,可是屋里的通房,养在外面的外室,又哪里少了?筱菲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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