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了一上午的战阵后,又到了午饭时间。午餐又是鱼,这次鱼是几个火兵自己从江里网上来的,他们向船员们借了网,自己下网捞鱼,江里鱼很多,几个火兵没花多少时间,就网上来好些鱼。
他们选了几条最大的江鲤做成脍鲤,脍鲤也叫鱼生,其实就是生鱼片。这也是火兵们跟船员们那听来的食用方法,据说脍鲤相当新鲜美味,切成薄薄的鱼片,然后沾上点酱料就足了,简单还美味。
脍鲤做好,即将开饭之时,刘钧带着梅之焕和李长庚等登上他们这条船。
“看来我们很有口福啊,居然有脍鲤,还有我们的份没”刘钧笑着对梅之焕李长庚两人说道,然后又冲着有些紧张的几个火兵问道。
“那边桶里还养了不少江鲤。”一个有些瘦销的火兵回道。
“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做啊。”梅之焕笑着冲他道。
齐独眼大步上前,高声报告,“辎重营左部前司前局百总齐远拜见总理、巡抚和游击大人。”
刘钧在向梅之焕和李长庚二人小声介绍,“齐独眼是陕西人,曾经应募边军,后来因欠饷而闹过饷,最后做了逃兵,以后加入了流匪,自崇祯初年开始,在流贼中十余年,后虎头堡一战中被俘。被俘前是老回回兄弟马守承营中掌家。”
“不过我们做过调查,此人品性还行,虽从贼十余年,但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从贼也只是形势所迫罢了。自加入我们九头鸟后,经过观察,表现很好。他现在管带辎重营一局人马,也练的很不错,在辎重营各局中表现是最好的。”
梅之焕点了点头,“不错,知错能改。回头是岸。”说着他拍了拍齐独眼的手臂,“哪怕在最黑暗的时候,也还保留着善良,并不完全堕落。没去犯下那些不可饶恕的罪行,说明你本心是一个好人。好好干,赎回过去所曾犯下的过错。”
脍鲤确实很不错,新鲜而又美味,刘钧和梅之焕李长庚等几人吃的很高兴。梅之焕甚至还特别打赏了五个火兵每人二两银子。
午餐过后。刘钧开始抽查齐独眼这一队人对操典的熟练掌握度。
“列兵,告诉我,如果同伴有疾病,该如何处理”刘钧大声的对一个奇兵队的火铳手问道。
“报告长官,凡军士有疾病,同伙房即报本管队总,队总报旗总,同到歇处验过,即报百总,径赴本营将官并主将处报知。遣医诊看病形轻重。百总一面再报该管把总,把总报千总,千总报营将知会。所以百总即报主将者,盖病人一时感患,立待救济,若循资挨报七八处衙门,何时报达得遍也。凡报病者,不论大小衙门,启闭冗暇,即时投入。如有把门人阻拦。及将官施行迟误者,罪坐所由。报病迟过一日者,罪在报迟之官。若因迟报致病兵身死者,究其迟误之人。”火铳声大声的回答。
梅之焕和李长庚手里都拿着本九头鸟操典。对照该条例,发现那名队员所回答的与操典上完全一致,居然一字不差,都不由惊讶。
刘钧这时转头对下一个火铳手提问,“列兵,告诉我病兵如何探视”
“报告长官。凡病兵初病者视之,以后在队总,则时时着视。旗总则一日一看,百总则三日一看,把总则五日一看,千总则十日一看,营将每半月一看,主将惟看病重者存恤之。”
“列兵,告诉我,听到吹哱啰要干什么”
“报告长官,凡吹哱啰,是要各兵起身。再吹一次,是要马兵上马,车兵附车,步兵执器械立齐。”
“列兵,告诉我打锣是什么意思”
“报告长官,凡打锣,是要各马兵下马,车兵下车。再打铜锣,是要各项兵俱坐地休息,旗帜俱偃卧。”
刘钧一个个问题提出,每个被问到的士兵,都能马上大声的回答出准确答案,每个人都回答出来了,相当不错。
梅之焕和李长庚看的不由大为赞赏,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上下指挥通畅,而士兵们首要掌握的就是旗鼓号令,如果连旗鼓号令都看不明白听不懂,还如何调动、作战
一支精锐的兵马,最基础的就是要耳听金鼓之声,眼看旗帜之色。如果鼓声不绝,那么哪怕前面是刀山是火海,也要赴汤蹈火。如果鸣金该止,就算前面都是金银锦缎好马,也不许回一次头。
假如能做到这一步,那这支军队绝对会是支精锐。
梅之焕看着很感兴趣,亲自下场问了一些旗令,结果对他提出的各种旗帜命令,被问到的士兵都能答对。
“这些人自入营之日起,每天都会抽出不少时间专门学习旗鼓号令。”刘钧有些自豪的向梅李二人道。
“很好。”梅之焕满意的点头,“很让人惊叹,可为何我却对你做到这些并不觉得意外呢。”
“继业天生将才。”李长庚在一边夸赞刘钧道。
刘钧扫视了一眼齐独眼和他的部下,“这些将士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只要跨过了这最后一步,他们就能称之为真正的精锐之师。这最后一步,就是得经过实战的战火检验。”
把刚招募进来的新兵这么快带上战场,其实很不负责任,可时间并不等人。虽然这样的作法必然会导致许多新兵伤亡,但好在他们要对付的只是流匪,并不是关外的建虏。流匪装备差,而且多乌合,对付他们,九头鸟的新兵其实依然有不少的优势。如果是去对付建虏,刘钧绝不会同意的,让新兵跟那些凶悍的建虏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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