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该往那边走,我心说。再望一眼我们掉下来的坑道口,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不说我们根本够不着坑道,即使爬上去,以光滑的质地,只能靠指甲来承受体重。又到了做判断的时候,我犯了嘀咕,就把手电筒照向一路向下延伸的台阶尽头,但电量消耗了很多,光线模糊发散,光照所及之处仍旧是千篇一律的台阶。
如果电量消耗殆尽,我们处在漆黑阴森的地下,只能等人来救援了,想一想无聊的等待过程都觉得瘆人。正郁闷着,打算随便探入其中一道台阶试试看,突然间在我们掉下来的坑道里传来一阵隆隆的声响,接着响起一连串砰砰落地的声音。
顷刻间,各式各样的哀嚎回荡着充满了黑暗的洞穴,如果不是我熟悉这几个人的声音,早把他们当作了厉鬼。我们循声返回到坠落下来的地方,就看到趴在吴凡身上的二叔和蝎子。
二叔和蝎子也没大碍,这么高摔下来,总归要受点苦头,他们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没有骨折的迹象后,靠在临近墙根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休整,满脸痛苦的表情。倒是吴凡,作为两个人体重和将近两百公斤的肉垫,下落姿势又十分扭曲,他痛得眼泪都掉出来。我赶紧扶他起身,但被吴凡立即制止了,他说下半身已经无法动弹,要先缓一缓。
吴凡下落时,下巴正着地面,嘴里流出了血。二叔和蝎子喘粗气的声音渐渐平缓,只剩下吴凡无比疼痛的呻吟,我看他情况不妙,但现在囚困于此,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况且外面是十万大山,送去医院也要大费周折。在这样的环境下遇到突发状况,还真想不到办法。
吴凡一直保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地上,我们不知如何是好,心里自语,你们真是闲着找抽。蝎子翻着上衣的口袋摸烟,边道:“我们在上面喊了你们半天,没听到你们的回应,上了窗台才发现,正下方有陷阱。柴房里也没你们的人影,便知道你们是掉进了这陷阱里面,就决定下来施救,但没想到这根本不是一个陷阱那么简单。”
十几米深的地下听不到喊声很正常,蝎子没摸到烟却摸出了手机,我们躁动起来,危急关头,竟然把此等重要的通讯设备遗忘了,眨眼间,我就看到蓝色的手机荧屏照出了蝎子的半张脸,眼角的深疤极其醒目。蝎子立马给燕子拨号,但很快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又摆在我们面前,这里没一点信号,手机在封闭的苗寨除了能玩些休闲游戏打发时间外,没有实质性的功能。看样子我们只能前去廊阶探路。
二叔他们先留在原地休整,我和三胖向对面走去,但刚迈出两三步,坑道内又是一连串滚动的声响。之后随着声音的临近,我听到燕子的尖叫声,在漆黑寂静的地下深洞里,她的声音非常刺耳。我立刻反应过来,急忙对三胖道:“快去坑道口接着!”
“为什么?”三胖不情愿的语气。
“这次也该轮到你当肉垫了。”我嘀咕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是燕子!别让她砸在吴凡身上。”
吴凡一听上面还有人往下坠落,连忙向一侧翻身子。而三胖听说是燕子,立即退后到洞孔的位置,张开双臂作着承接的姿势,抬头凝视着漆黑的坑道。霎时间,洞孔滚落出几个背包砸中了三胖的正脸,他痛得揉着眼睛。最后落下的才是燕子,但三胖已经被背包砸得晕头转向,只顾着捂脸,没有注意头顶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一下子燕子坐在了三胖的肩膀上。只见三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面,前身就向下栽倒。
我赶紧把燕子抱到一边,忙去查看三胖有没有受伤。这样的场景真是始料未及,好在三胖只是膝盖被擦破,脸上砸出几个肿块,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总算放下心来。不然我们要在这环境中照顾两个伤员,恐怕前路困难丛丛。
燕子想得也里装着许多有用的东西,我马上去翻背包,希望能找到一些纱布和消毒药水,帮他们简单地包扎伤口。但手电光随手挥向一个背包时,隐隐约约看到一丝反光,其实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背包里很多物体表面都能反光,可能是发霉的黑暗中心理过于敏感,我又照了一下,感觉像是一面镜子,便径直走向那个背包,就看到一个镶有木条的相框。再仔细一看,我突然像是被点击一般,只觉得头皮一阵麻木,后背一股寒意直戳向心脏。相框里的内容,竟然是之前进入庙堂后所发现的老五的遗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那一晚的记忆极其清晰,从窗口跳出去时,我企图带走遗照,但门后的遗照却莫名其妙消失地无影无踪,现在想起来都十分离奇。而此刻老五的遗照竟然从背包里滚落出来,用惊讶已经不能完全表现我此时的心情,那是一种更加具象的震惊。
我连拍几次太阳穴,勉强料理了一下神智,就把目光调向了燕子。这背包是她带下来的,于情于理都是盘问的首要对象,极度混乱的思想让我出现一阵短暂的耳鸣,但当这个巨大的疑问撂在眼前时,脑子里其他一些琐事都要暂歇停止。“老五的遗照怎么在你的背包里?”我尽量保持冷静,内心很不是滋味。
“你看清楚了,这是你的背包!”燕子说着就弯身提起了压着遗照的包袱。
刚才被极度的惊诧冲昏了头脑,没有留意背包的外形,现在一瞅,天蓝色相间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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