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另一个我”是谁,但直觉告诉我那个全身发黑满身腐肉鱼混于梦魔中间的怪物有最大嫌疑,我一度认为老五被满身白发的妖物感染,变成了青草口中的阴人,现在的老五真实的存在,让我觉得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虚无。这种情景使我想起大卫.林奇导演的电影,将梦与现实交织,给人的理解也相对艰涩。那么我会不会也是将梦与现实混淆,一部分残存于脑海的记忆只是自己凭空的臆想,这种自我猜忌让我无比焦躁,不过每次目睹自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扪心自问,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打量了一番燕子,在老五反复重复的这句话中,精致俏丽的脸竟让我有些陌生,漆黑的眸子被日光打磨通透得像两颗宝石。她发现我注视了她很长时间,脸上有些绯红,这在燕子脸上是很少见的。燕子和吴凡在我心目中朋友的地位名列前茅,他们无缘无故打晕我,极有可能是存在另外的他们。这种推测让我的心咯噔一跳,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老五接下来的经历。但他的意识极度恍惚,只是在不断重复那句话,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神情疲惫地睁不开眼。
我太想知道其中的秘密,情不自禁抓住老五的衣领来回摇晃他硕大的脑袋,若他始终这幅半昏迷的状态,真恨不得把他掐死。燕子蹲下身拽住了我的手,猛地醒悟自己的行为太过偏激,老五多日未进食,能撑到现在亏得他满身的脂肪。看情况急需给他输几瓶葡萄糖了,关于那些谜团,等老五身体恢复了,有的是时间打探,如果他被我过激的举动给折腾死了,不仅疑问得不到解决,良心上也会受到谴责。
燕子敲了一下我的额,用力拉着老五的胳膊,道:“发什么愣?快扶起来啊!”
一边听到了二叔在打电话。石北村的信号一直很差,除了第一次来村子燕子给吴凡打通过以外,几次通话都是无信号,我很诧异二叔能在荒郊野外通话。“蝎子把车开到村子,顺便帮我联系一下协和医院的主治大夫,老张家儿子快挂了。”说完二叔便火急火燎地挂了电话。
我道:“二叔咱可不可以联系一下精神方面的医生。”
二叔指挥着几个保镖将老五抬起,他扫视着再次凭空消失的福安庙地址,不屑一顾道:“不都一样吗!”我没有再反驳,心想这下够老五折腾了。
看着面如土色十分虚弱的老五,心中惶惶不安。之前进入福安庙时并没有见过老五的身影,一再将酷似老五的怪物误认,那么从他疯狂奔入庙堂再到出现,期间的这段时间他在何处?老五跪在石像边的情形仍然历历在目,他的思想被什么控制,很有可能与他手上的血液沾染过石雕有关。
老五的状态不容我们多作停留,不过他还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不用背下良心上的债。从兰州到石北村大约两百公里路程,而且有一半以上不是高速,即使蝎子速度再快,最少也需要三个小时,真害怕老五撑不过这一关。
说到蝎子,可以说是二叔旗下的一员猛将,绝对是个狠角色。蝎子是二叔在黑拳市场买到的,最厉害的七个拳手之一,这七个称霸黑拳市场的拳手都有自己的名号,比如影子、狮子、豹子之类,而每个名号都会对应自己拳法的特点,比如影子出拳速度极快,狮子拳力非常大,而蝎子能够准确博人要害。一般黑拳市场对拳手不做交易,他们可以准备精彩的比赛收取高额的门票,失去一名选手意味着永久丢失一部分生意。蝎子所在的黑拳市场大约有三十多名拳手,他们由老板故意制造并散布矛盾,每日与对手交锋,身体有数不清的伤疤。二叔是在蝎子的一场压轴赛注意到他的,蝎子仅用了一拳便放倒了对手,而且是终生瘫痪。
当二叔决定买下蝎子时,黑拳市场老板犯难了,一方面他和二叔入股的房地产总商是老交情,多多少少要给一些面子,而且他早打算在二叔的娱乐场所入一部分股,另一方面一旦破坏了市场默许的协定,会受到诸多方面的反对。但二叔出的价钱实在太诱人了,足可高出蝎子混黑拳市场所带来的全部财富,黑拳市场老板最终还是动摇了。被买下的黑拳拳手必定会誓死忠奉于买主,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明白出了黑拳市场意味着什么,不用再过着没日没夜头破血流、甚至随时有可能被一枪毙命的生活。
从二叔口中得知另外的黑拳市场中影子、豹子也被买掉了,七个旗鼓相当的拳手如今只剩下四个,而这四个也是被各方有势力的老大争抢的对象。
身体无比沉重,回忆和各种迷惑的交叠让思想再次陷入极度混乱中,清晰地感觉到太阳穴剧烈地跳动,似乎每一次回想发生的一切,都会心如刀绞,头痛欲裂。我不相信自己的思想是受到了全白眼珠的影响,因为我最终还是不能够相信所发生的一切,或者说是不情愿。
额上的伤大多结痂,幸好秋天来得早一些。伤口也没有因天气的炎热而感染化脓。
燕子轻盈地迈着步子,脚踝上有被杂草划下的红印,但她丝毫没有察觉。见她那般轻巧,却越发觉得自己身体负重累累。
巫师帮我们拖延了两个小时,他给村长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他们不服从二叔的命令便要杀一儆百,不过当时二叔手中的枪确实具有毋庸置疑的威慑力。并且我们成功地扭转了局势。当下的主要任务是要把老五送到当地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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