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琪的怀孕率不用多说,医院直接断定为极低。
后来虽然经过将近两个月的针灸,但我也不敢说效果怎么样了。
可能就像郭静师姐说的一样,大不了把概率从极低变为了低。
这种低概率也让我碰上了,怎么能不感到庆幸和激动?
但最初的惊喜过后,我突然又觉得特别难过。
我老婆怀孕了,这是好事。
可老子还在看守所,身份还是犯罪嫌疑人,指不定就有牢狱之灾,甚至直接被拖上刑场。
这对孩子公平吗?
那种难以名状的愧疚和自责,如潮水一样向我排山倒海地扑来。
“时间要到了。”一旁的警察提醒道。
妻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认真道:“我等你,孩子也会等你,我们都会没事的。”
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重重点头。
这个时候,警察已经请陈安琪离开了,并且上来要带我回监室。
我们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我回头看向她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心事重重的背影,并没有向我回望。
陈安琪消瘦了,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少担子。
一个女人,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而孩子的父亲却在看守所,甚至可能还要背上一桩大案。
得是什么心情?
我觉得心里莫名的压抑,回到监室后也一直闷着不说话。
但我不说话,却有人找我说话。
“怎么样鹏哥,”二狗笑呵呵的,上来搂住我的肩膀,“钱的事情没有问题吧?”
我收敛起思绪,看到监室里所有人都看向了我,便强颜欢笑道:“肯定没有问题。”
“哈哈,那就好。”二狗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递给我一根烟。
整个监室里吞云吐雾的,都特别欢乐的样子。
除了我,还有那个铁憨憨。
“对了,那个副所长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要不要也收买一下?”二狗吐了个烟圈,“好心”地向我问道。
“可以想想办法。”我长吐出一口浊气,回答得很干脆。
我是有孩子的人了,一个家庭在等着我回家。
怎么能在这里面出事?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尽量不要给自己添麻烦。
果然,副所长在所长的教育之下,只收敛了几天,便又开始变本加厉了。
我和铁憨憨,自然是他重点针对的目标。
他也不敢耍过分的阴招,就用一些我们没法找毛病的理由,给我们加重工作量。
那片露天矿场其实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出去干活也就是跟车去开荒除草、伐树,或者到各种厂里流水线帮人打工。
完全就像监狱里的劳改。
我们能到手的工钱很少,而且大多都直接用于监室里面的开销。
副所长这个老阴逼,把我和铁憨憨整到建筑工地去了。
搬砖、卸钢筋、推手推车,很多重活和危险活全交给我们。正常的建筑工人都没有这种工作量,完全把我们当驴使。
去到工地的当天,我就悄悄找副所长谈话了。
我先是认了个怂,还没来得及说肮脏交易的事情,副所长的尾巴就翘上天了:“哟呵,鹏哥不是很狂吗?怎么跟我认怂了?”
“怎么着,觉得跟二狗他们打成一片,我的计划落空,讽刺我来了?”
“你算个什么几把东西?!”
或许是仗着四下无人,他直接一警棍砸在了我的手臂上。
我脸上的笑容一僵,死死按着被打的痛处。
有那么一瞬间,老子将直接打得他满地找牙,妈都认不出来。
但我还是收敛了,低着头,客客气气地说道:“王所,误会,误会啊。”
“您看要不这样,我孝敬您十万,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副所长冷笑一声,手里的警棍再次打了下来:“十万是吧?”
“行贿是吧?”
“觉得自己有钱多牛逼是吧?”
这货就跟有虐待狂倾向似的,每说一句必打我一下。
完全都是下死手那种,最后那一下甚至把我的额头打破了,温热的鲜血如小蛇一般蜿蜒淌落。
痛。
我的视线里面都有点猩红,情不自禁地闭上了一只眼睛,感觉血液淌到里面了,很难受。
我心头顿感怒火中烧,他这分明是把老子当狗看待!
我暗自攥紧了拳头又松开,有些卑微地说道:“您大人有大量,就这样放我一马吧?”
“放你一马?哈哈,”副所长的神情有点狰狞,“我放你妈呢?”
“真当我煞笔是不是?我要是收了你的钱,老子还混得下去,现在打得有多严我不知道?”
“别说十万了,就是踏马二十万三十万老子也不收!”
说到这里,他又一次挥动了手上的警棍。
“啪”的一声,我的手掌死死握住了他的警棍。
前面不挡不躲,只是想着让他出口气算了。
但他都这么不给面子了,我还这么惯着他干什么?
真以为有跟警棍老子就打不赢你?
“你干什么?!”副所长有点慌神,色厉内荏道。
“王所,那就是没得商量吗?”我的声音有些嘶哑。
“商量尼玛!”副所长说着,就要争夺警棍。
然而无论他怎么双手用力,都夺不走我单手握住的警棍。
“周国鹏,我警告你现在就撒手,否则我指控你袭警!”副所长厉声喝道。
我咬了咬牙,但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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