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校尉此言,子实兄爽朗大笑,将木棒随手扔给我,自己便迎上去。还随口丢下一句:“归置好。”仿佛这事都是我挑起来似的。
未想校尉看着情势,忽然来了一句:“子睿大哥确实是好人,竟不与李长史争个长短。”
“因为他是个结巴。”子实兄不怀好意地朝我笑着,也算是帮我解释了,和兄弟们拌嘴多半后面我会结巴,然后被归于理亏心虚之由,就更说不清了。
那村里果然有细作,在聚中大户家做了大半年的长工,不过已经跑了,此时不知所踪,校尉已派快马从官道往过往各要道出口处命人留意盘查往来之人。
听完汇报,子实似乎并没放在心上,反倒继续问道:“你说子睿是好人,莫非子玉便不是了?”
嗯,兄弟们在这个上面要比我快很多,我不到危机关头,基本想不到这些问题。
“你只管打趣子睿便是,为何还要牵连上我?”子玉的声音不紧不慢随着人进来。周边一片行礼之人。就留着我们两个长汉,应景地微微躬了身,以兄礼之。
“兄长为何到此?也收到消息了。”美男子点头示意,不过点头的动作让人感觉像困极了的人打了瞌睡,旋即醒转的样子。
他径直走过我们,手指上举,往前一指:“穿好衣服,跟我来。”
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就你们俩。校尉,守着前庭,别让人靠过来。”
后面的仓库已经基本塞满了,我们仨非常局促的在粮袋中找了块空地,我与子实很是自然地各自扯下一袋放在地上,背靠着成堆粮袋惬意坐好,却见那衣冠楚楚的本地主公很是为难地看了周边情势,稍待片刻后,他让我们俩站起来,方便他不用低头看着我们说话。
不过我们站起来后,他觉得脖子仰着也累,还是让我们坐了下来,然后顺便扯过我们二人的披风垫在地上,这才盘腿坐下。
逼得我们都松开了披风绳扣,避免勒着脖子。
“你是傻蛋,似乎什么都没明白过来。”他语气依然不紧不慢:“我听到子实说那句就知道他明白过来了。”
“明白什么了?”
子实看着子玉:“我虽然明白过味来,但毕竟这是兄长设计的,你给那个傻蛋讲一下吧。当然你也可以拿剑架子睿脖子上,说不定还能给你省点嘴皮子的力气。”
“没带剑,就直接说了吧。虽然这里最近一直有很多物资运输,但其实也不足为奇,毕竟是咽喉要道,我还曾多次放过话要准备赈济出川逃难的益州百姓。这种接收储存的事情,随便哪个人都能做,包括我专门安排进来,基本什么还没懂的小驿丞。这个驿馆令居然见过子实后,就告了休沐。你不觉得有问题么?”
“我是觉得子实若是出了金城为何还要到这个紧邻的驿站来一趟有点奇怪。还想着他是不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
“自然是刻意安排的,最初是校尉注意到这个人,他经常有意无意和押运货物的校尉或者其手下问及这是要干什么。校尉觉得有问题,便和我说了,让我要不要派人查查。我想着也不需那么麻烦,就专门试了一下……呃,大批辎重丢城里太碍眼,谁都能看到,便分散在各个驿站里,方便到时运送。”
“这我自然知道,当年明孜,我也是把粮食啥的都藏到烽燧所在,避免被匪患耳目所查。那驿馆令是你派人干掉的,该不是董贼人的人杀的,否则不是放消息给我们知晓他们所做为何?”
“你……唉,只管听我说吧,我让人批了他的休沐,因为我早沿路设了哨位,只要他离开驿站便一路盯着他,他回了家,很快便换了身衣服出来,和人在酒肆中碰了头。然后才又回家,再回驿站的路上就被下午见过他的人干掉了。”
“杀他的人抓住了么?”
“你不问他们为何要杀驿馆令?”
“对啊,我不已经提及了么,杀了不是让我们怀疑信息外漏了么?”
“唉……如果我让董贼的人相信驿馆令是在骗他们,只是为了让董贼不敢出来,他是我故意让他们收买的。你认为他的人会干什么?”
“他们应该会感到受了愚弄,如果担心再被驿馆令出卖,他们应该会灭口。”我有些明白了。
“子睿还不算太笨,其实很简单,我让在他们见面后去让这个驿馆令的同乡去他府上,当然去见他当面只是朋友见面的寒暄,但是然后走后,故作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溜进官府后门就是了。”
“驿馆令常年不在他们视线中。这驿馆里其他都由驿馆令说了算,唯独补充人手的诸次申请,我都让人仔细甄别,从没让董贼的人混进来。那些董贼没有其他眼线自然既只能依靠驿馆令,也对驿馆令也不是很放心。董贼的人又在我们地盘上肯定很担心被卖,自然会盯着驿馆令,我这样一做就彻底把驿馆令给卖了。”
“然后呢?”
“我们作势搜捕一下,就放走就是。他们在的地方我们早就知道。董贼的人在这里也是即便是胆大心细,此时也是惊弓之鸟,看到我们立刻带人去,他们自然而然认为他们早就被卖了,肯定就跑回去了。”
“那子实兄的消息都传出去了,你不怕董贼有所准备么?”
“嗯,我故意的,因为我希望他们越拿不准主意越好,其实他们骑虎难下,已没有其他路可走,他们不出来抢我们,这个冬天他们在益州也待不下去了,只要不比益州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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