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显然,现在立储君的事情应当是最重要的了。但是他们似乎还没有没有和我谈这个,却藉由皇上继续向我发难:“我还听说有几万越人从吴国扬州迁到你越国了。还有一些当地的官员也弃官去了你那里,吴公可有些不开心啊。”
“啊,我还以为他会很开心的。越人为我妻族,常年居于吴地,领有自己的山林,如果这几万人在他肘腋生息,怕吴公更无法开心,当时我手中几乎无可用之兵,且还在荆州,便请吾妻银铃前往寻求援军。要说官员,倒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是他手下的孙坚将军开道,一路接管郡县便悄悄撤换官员,立时换上吴国自己的人。那些人无处可去便跟着越人跑来跟随我,甚而比我还先到越国,怎么也不能算我的错吧?既然一切如孙将军所为,你说吴公该更快活得紧,是吧?……儿臣不知可有什么地方错了,还请父皇明鉴。”说完只觉得前面太像小孩子耍赖,后面赶紧才补上点正经话。
皇上直摇头,用手指点着我,带着一丝笑意却说不出什么;父亲低头不语,似在思索些什么,老师和孟德兄却看着我笑,只是老师慢慢笑起来,孟德兄却是我还没有说完已经在笑了,心道皇上怕只知些皮毛,我这话说了他也只当有这么回事请,这架势怕还是当我小孩子撒泼;父亲虽然是我至亲,却似乎还在思索其中蹊跷;然已明了我此言深意者为老师,筹算说不准还在我前的却是孟德兄了。
这话若是能传到朱公爷耳朵里,怕他也要查查孙坚到底都干些什么了,这便是我的好事了。我与孙坚素来没有什么好交情,虽然台面上似乎还拱过几次手,谈话间也还客气,甚而他还派人护送过我回家,我却还是被他暗算了。时至今日,我都不算很清楚,当初他的背后是究竟是什么人主使。不过,当时几个和我算得上有深仇大恨的这会儿都不在了。即便还有的,比如益州里面那头,那时还真没法使唤上他。
谈了半天,才终于谈到正事上。不过,他们刚想让我表达自己意见的时候,却有太监来通报:太尉张温,司徒崔烈,司隶校尉鲍信,车骑将军何苗四人应诏来见。
这四人中就鲍信我认识,其他三个人也就崔烈我听说过,似乎以前是司空,这张温是谁,我着实不知道,完全没有听说过,竟然现在是三公之首;这最后一个何苗,虽然我也从未有所耳闻,但只个何姓,我便觉得和皇后有些关系。这四人官职皆是重臣之位,他们应诏,该就是为了立储之事,而且显然,现在立储之事还没有定,把我今天晚上召来也就是为了这个事情。
“子睿,你且上来,在你父亲下手站好。”心中一热,赶紧谢恩,脸上带上了笑,靠到父亲身边,看着对面的老师,孟德兄,更是笑得更灿烂些,逼得父亲还不轻不重悄悄骂了一句:“别那么没出息,站好。”
可我心中还是欢喜得很,脸上自然难掩喜色;这便是还把我当辅政卿,我这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这几出,皇上居然不以为怵,怎能不令我欣喜。智非贪恋这个位置,却为这份器重关心,怎能不欣喜。可我掩饰自己心情的法子着实不多,被骂也当是夸奖了。
四人依次而入,这张温确实从来没有见过,倒是崔司徒和鲍大哥看着可亲,最后那位面容比我大不了多少,能爬到这个高位,既然似乎没有听过他的什么事迹,大多也是裙带关系所致。
“众爱卿平身,今日召集众卿与四辅政俱于此,便是再议议立储之事。众爱卿有何见解,便请直言。”
下面一时没有什么人说话,四个人似乎都在等别人先发话,或者等我们四个人某个人发话,好看看风向。
我却忽然想开了其中厉害,立储便是两位皇子刘辩,刘协二人之中选一个。这事情,当年我做司隶校尉的时候父亲曾经和我提及过,说需早定,之前未定,只因两位皇子都小,然朝中各种势力互相倾轧,故而一直悬而未定。
皇长子刘辩为何皇后亲子;皇次子刘协为王美人所生,却是董太后所抚,世称董侯。这王美人却是被何皇后悄悄鸩杀。按说,皇后和董侯还有杀母之仇。不过,那时董侯尚幼,此事事发之时,除了何皇后,便只有詹事这等人知晓,其它一概不知,这詹事却是我申氏亲族,故而父亲知道,于是,我自然也就知道。外面人却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知道了,董侯也只知道自己娘亲早陨,自己为董太后所抚,现在董太后早已故去,这事情便湮于宫中了。
这里面便有蹊跷了,按说,董重伏诛,董卓困于益州,现今何皇后虽没有了何进作靠山,但毕竟还是皇后,于是,刘辩既为长子,为储君天经地义。然则问题就在这里出来了,当年宦官势大,恐怕是为后路,极是亲近刘辩,所以刘辩年纪小小便与宦官亲厚,而孟德兄与我们都是杀过宦官的,而且是一个不留的那种狠法。可刘协背后却是董氏势力,这又是我们全力剪除过的,我们这四个辅政卿现下似乎恰恰是两头不讨好。
忽然想到一层,何皇后必然极怵王美人一事,虽然平日见皇后与二皇子刘协并无异样,俨然子孝母慈,常有说笑;但若有人提及,乃至外泄,二皇子心中如何不说,单只何皇后必会认为与我家有瓜葛;往日何皇后与我申氏交好,怕还有这一层。如果真的推举二皇子刘协,何皇后亦必视我申氏一族等心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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