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父来了么?”我知道子玉也去讨教过枪棒功夫,这番问,他应该知道我指谁。
“没有来,他和陈哥在看家。”他故意提到了陈哥,显然别有所指。
紧接着我们谈到了各自属国之事:“仨,听闻你……未整军备,倒干了一两仗。”
“我没打,南海是让银铃去打的,是不是奏报上说是我打的?”
“没专指弟妹,也没说你,就说你那边平了南海叛乱……你如何还不整饬军备,越国要用兵的地方多。”他刚说话,似乎自己也忽然恍然大悟:“噢,你与我不同,你无外患,只有内忧。哎哟,怎么这时我才想明白,估计是一直琢磨着对付北面鲜卑和西边羌人了,亏得四没来,否则还不好说这话。”
不过我可不介意他悟不悟:“你得尊称一声银铃姐。”
他很想当然的无视我的反驳,继续道:“你那还有不少地方还乱着呢吧?咋整啊?”
“你现在越来越像西北人了。”我沉吟了一会儿,慢慢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交州之事,多为民变,且中蛮夷较多,多在山川之间,不易亦不宜攻伐,临来之前,刚算收服了郁林一支。待得明年开春,春令接济一番,其北或可平。合浦之变,多为渔民,或为猎户,也得先礼后兵,不可伤民啊。九真,日南皆有化外之地之意,或许我还得仰仗交趾的士燮,或者合浦也得交给他,总之不打比打好,而且我是冬天过去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明年的耕种,虽然那里天气暖和,一年能种两季,但也误不得。招兵买马,整饬军务,我目前没这个闲钱。老百姓也没有这个时间。”
“你越来越像个老酸儒了。”二撇了撇嘴:“都是汉中大战把你给害了。”
他忽然笑了:“不过,很好,跟着你的老百姓有福了。”
“别夸我了,如果我换作你,估计也得每日操练,从牙缝里挤出钱来招兵买马。每日都得想着怎么对付鲜卑,如何看住董卓,还有提防韩隧马腾,夙夜无寐啊。”我叹了口气。
二忽然一抖:“越来越像了。”
不过没有让我解释什么,他也很快进入一种酸儒状态:“你当年汉中一战,打完就跑,你可知道,这一仗,荆州几十年家底给你打空了,很多军队都被迫解散,有些屯垦,有些还乡。你走后,老师好像还用很多不知从哪里筹措到的钱安置百姓,整顿民生。我现在的秦军也是收编了不少前些年解散的,现在在边境上也在屯田,明年如果碰上什么天灾,明年秋后我的军队都要没有粮了。都你小子,一切为你小子所赐,一切为你小子所害。”
我朝他笑笑,什么也没有说,他倒是笑着接着说了,但是却没朝着我:“我猜也该来了。”
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向屋外,就看着家丁带着几个官员进来了:“父亲不在,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仨,你傻了。”
自然应该是以找父亲的名义,“顺道”撞见我的,而绝不是“专程”来找我的,这一路进来官员们基本都该知道我到了,我和二谈这么长时间,足够他们准备好了。
“噢,咋不能说父亲没回来,别让他们进来。”
“仨,你又傻了。”
大过年的,娘肯定不会拦着别人,最起码让坐坐,呈上几味点心招待一番。
“他们都是谁?”感觉都见过,就是一个都不认识。
“仨,你傻透了……不过我也不认识。我就知道他们官职,不过你别管他们是谁,就听听他们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就行了。校尉,我们撤开一步,让我家仨迎宾。”
他们果然似乎是我认识,说名字,感觉应该是听过的,就如看着他们,我似乎是认识的一样。他们的官职我则还挺清楚,至少我知道朝廷是有这个官衔的。
他们确实是要套我的口信,知道这下面以后一阵子朝廷或者说辅政卿们将要如何。不过他们应该得失望了,我只能说我刚来,未曾与父亲见面,也未觐见皇上,只与孟德兄同行了一阵,并不知道其他什么事情。
他们似乎不信,拖了相当一阵,这一阵不打紧,先后来了四五批官员,前面的几个有要回避的;有说我父亲尚未归,待得明日再访,免得妨碍我休息先行离去的;也有留着等着和后面来人一起继续拐弯抹角来探我口风的。
他们似乎认为,我肯定已经得知将要发生的一切。
我努力争取让他们明白我真的不知道。
当然,我越这样,他们似乎就觉得我肯定知道。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倒是二乐得看热闹,窝在厅后的帘外,不停地吃着喝着。等一个多时辰后,屋内灯火辉煌,我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时候,一张几案上的点心差不多都被这二人吃掉。二人还笑呵呵地谈这谈着过往我们书院的轶事,自然大多数都是我的,而且不算好事的那种。
“你二人倒得清闲。”我过往便坐下,随手在桌上漆盘中搜寻残余可食之物,随即就得大声呵斥:“怎么都吃光了!”
不过二立刻转移了话题:“仨儿啊,看来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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