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这是......”
直到崔文安脸色铁青的领着人马,穿门入户,双手负于身后,站在前院不肯踏进正堂时,崔文渊才感觉不对劲了。
“文渊啊,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你是做错了啊!”崔文安摇着头,语气很是沉重,尤其是他望向崔文渊的眼神,之中竟然蕴含着一丝凝重。
“三哥,你这话是何解?能不能说明白点?”
崔文渊脸色转白,随后又变得发青,他其实已经猜到崔文安这次来所谓何事,但他心中仍旧存在一丝侥幸。
“明白点?你还要我说明白点么?拿来!”这最后一句话,崔文安却不是对崔文渊说,而是对紧跟在他身边的两个汉子之中的一个,此人手中捏着一捆牛筋绳,五官狰狞。
要说卢家能有凸叔,崔家又岂会没有自己的打手?崔文安来此又不是寻亲访友,岂会不带上这些人来?
“三哥......”
低头望了眼被崔文安掷在自己脚尖前的那捆牛筋绳,崔文渊瞬间像是老了好几岁,整个身子,也在黄昏的夕阳下,颤抖起来。
人影被拉长,牛筋绳在地上,却像是已经先将崔文渊的影子,给捆绑起来了一般。
“你自缚,看在这些年我们合作的情分上,我可以帮你求情,若是你要他们动手,那你的事情......”说到此处,崔文安重重的一甩长袖,“我就决不再管!”
此话一出,那崔文渊顿时就绝望了!
他不是不想挣扎,但眼前的情形不同。若是官府捕快站在他面前,他或许不会惊慌失措,甚至还有反抗挣扎逃跑的念头,只因为家族还会保他,还有希望。
然而发话的人是崔文安,代表着家族的意志,崔文渊只会敢到绝望,浓浓的绝望。
膝盖一软,崔文渊再也站不住了,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摇着头道:“三哥,不服,我不服啊!我为家族勤勤恳恳了一辈子,为何会落地如此下场,就算是家族要我崔文渊死,总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理由?”
崔文安脸色丝毫不为崔文渊的哭诉而改变,他甚至退后一步,像是要跟崔文渊保持距离,但其实也是一种预防意外的举动。
“你还问我理由?怎么,自己做过的事情,就不敢承认么?崔文渊啊崔文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是不是崔家的人啊!”
“三个,我,我是真不知道啊!”
崔文渊抬起头来,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糊满鼻涕眼泪,当真像是承受了无比的冤屈一般,当真是闻者惊心、见者落泪。尤其是他年纪本已不小,满脸愁苦、皱纹成堆,凄惨无比。
昔日里的通达车马行管事,时时意气风发的崔家文渊,怕是谁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落魄的一刻,或许只能唏嘘一声,暗道世事无常。
只是谁没听说过“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呢,崔文渊就是最好的写照。
“绑了!”
像是失去了耐心,崔文安低喝下令,却是将头脸,朝向别的方向。
院子里还有不少崔文渊的家丁,照理说他们该站出来为崔文渊说话,只可惜在崔文安面前,这些家丁却是连人都算不上,他们都是崔家养的猪狗,崔家的事情,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么?
崔文渊的老婆,崔绍权的老娘,此时也接到风声冲出来了,然而与那些家丁一样,除了扑倒在地上,鬼哭狼嚎之外,她又能做什么呢?至少到目前为止,崔文安只是针对崔文渊,并没有涉及到其他人,包括她,还有崔文渊的小妾和子女,但若是惹恼了崔文安,怕才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三哥,这个院子,是小弟我自己掏腰包买下来的,三哥,给孩子们一条活路吧!”
被绑起来的崔文渊,知道自己这次怕是真的完了,痛哭流涕的向着崔文安求情,乞求能够放过他的家人。
崔文安其实也不是真正铁石心肠的人,而崔文渊在执掌通达车马行的这些年里,暗中也没少给崔文安好处。只是崔文安胆子小,心也不大,毕竟他性格不是那样的,否则也不会给扔在长安,当这样一个管事,就连崔绍明,心底也都是看不起他。
“从现在开始,崔文渊之妻子,一律不得离开,生活用度,由看守之人负责,直到清河那边最后的发落出来,你们那个宝贝儿子,崔绍权呢?”
崔文安带来的人,可是没有闲着的。即便是藏在后院里,不愿意出来的崔文渊小妾,也都统统被撵到崔文安面前,哭哭啼啼的跪成一片,当真是凄风惨雨,败亡征兆。
“三哥,你就应承小弟吧!若是能够保的他们平安,说什么,小弟也都认了!”
“文渊啊,这不是你我说说就算的事情,这次的事情,唉,太大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来?”
“哼,定是崔绍唐那个小畜生,我早就知道他是条不会叫的狗,果不其然,暗中在坊间散布我谣言,坏我名声,又在三哥面前,挑拨离间的人,一定就是他!”
刚刚失神惊慌的崔文渊,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哪怕此时被五花大绑,但他自认还是有机会的。之所以他会这样想,是因为崔文安的那句“直到清河那边最后的发落出来”。
既然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闹到清河,那他崔文渊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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