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唐来啊,坐吧。追莽荒纪,还得上眼快。”
正堂之中,崔文安脸上仍是担忧,整个人也显得有气无力,虽说年纪不小,打遇事这般优柔,难怪就连他儿子,都觉得他不适合当这个长安主事。
崔绍唐谢座,眼神扫过正堂,却发现那崔文渊却是已经离开,却不知是何时走的。
“早间发生在码头的事情,绍唐可是已经知晓了?”
“三伯,小侄确是已经知晓,唉,那么多的绢帛,说没就没了,通四海今年的利润......”
相对于整整一个仓库的绢帛被烧掉,若是不能找人赔偿的话,别说是利润,到年末的时候能够不亏本就好了。不过崔绍唐这样说,那崔文安倒不觉得意外,本来嘛,崔绍唐就该是个在做生意方面一事无成的废材才对。
“绍唐不用担心。”
崔文安将面色一整,身子又坐的笔直起来,“我也派人去查过,此事跟郑家是脱不了干系,哼,竟然有胆烧了我们崔家的码头仓库,这笔账自然要跟他们算!”
对于崔文安的这个态度,崔绍唐是有预料的,毕竟是长安主旨人,若是崔文安连这样的态度都不表现一下,那还怎么能服众呢?不过崔绍唐却不认为,郑家人的赔偿,就那么容易拿到,至少单凭崔文安的名头和能力,怕是很难。
而崔绍唐心中还隐隐有着一个担忧,故而不敢开口去接话茬,只能低头饮茶。
“绍唐对此事如何看?郑家,难道就不该给我们赔偿么?”
“既然货仓起火不是意外,那只要抓住放火之人,当应送交官府法办,小侄的通四海,还有伙计当场丧生,通四海掌柜林东渠已赶赴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林东渠已经去了火场么?倒是该去,不过去了又能怎样呢?郑家车马行那个慕容,听所想跑没能跑掉,已经被郑家控制起来,如果绍唐有空的话,不妨去郑家走一趟。”
崔绍唐倒是想说没空,可但他看过崔文安的眼神后,就知道自己是推拖不得的。然而有个问题是——他找不到郑家主事在哪里呀。
“这个倒是无妨,我会让绍明随你一同前往,也算是种锻炼,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你们现在就去吧。”崔文安显得有些着急,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发崔绍唐前往郑家了解情况。
对此崔绍唐也是无话可说,只得是应承下来,等崔绍明收拾妥当,就乘了马车出门。
“其实我们这些家族,在长安主事的人,居留的地方都在此坊之中,故而绍唐不用担心宵禁的事情,即便再晚,去小弟那里将就一宿,也是可以的。”
崔绍唐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关心这点。
“那郑家主事人是谁?”
“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绍唐兄......小弟这就与你说说。”两家虽然近便,但如同后世开车以彰显身份般,兄弟两人从崔府里出来,照旧乘着骏马拉扯,车厢里,崔绍明简短的介绍了郑家的情况。
既然郑家跟崔府都在同一个坊间,路上花费的时间着实多不起来,崔绍明这边还没介绍完,马车就已经停了下来。
“基本情形就是这样了,一会儿进去之后,绍唐兄若是有问题,就看小弟的颜色行事。”崔绍明如今倒是对崔绍唐好的很,怕就是因为上次崔绍权掉进粪坑的事情,造成的后遗症。
拿着崔文安给的帖子,两人倒是顺利进了郑家。
这郑家,里里外外都不输崔府,虽说风格略有不同,但奢华却是好不歉让。
以崔绍唐和崔绍明两人的身份,虽说他们有崔文安的帖子,但也无法马上见到郑家主事,郑经。
不过好在郑家也没有将两人等闲视之,郑经没有出面,却是出来一个年轻人,来招呼。
此人跟崔绍明显然是很熟络,他一出现,崔绍明就已经上前,寒暄之后更是一段说笑,随后崔绍明更是当起了介绍人的职责,替两人相互介绍。
“原来是郑大人的公子浩,失礼失礼。”
“小弟随绍明叫一声绍唐兄,还望绍唐兄不要怪罪小弟失礼才是。”那郑浩拱手为礼,面带微笑,崔绍唐也只得是含笑还礼,这样一个开局,还算是好的。
不过当三人分别坐下后,崔绍唐就发现,这郑浩年轻虽轻,但一手太极拳当真是耍的出神入化,光是跟崔绍明东扯西拉,就是不进入正题。眼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就要当顶,崔绍唐心中冷笑,暗道:“莫不是郑家要请自己吃午饭不成?这个郑经,架子也未必太大些了。”
其实这倒是崔绍唐错怪郑经了。并非是郑经轻视他们,不愿来见,实在是因为他分身乏术,他正忙着审问失火事件里的几个重要证人,其中也包含了被活捉的慕容。
就在郑府后院一处偏僻的柴房之中,慕容等几个参与了昨夜冲突的人,正被五花大绑的悬挂在墙壁上,而年纪与崔文安相仿的郑经,却是赤膊上阵,露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来。
若是让崔绍唐看见此时的郑经,定会惊叹,此人跟那林东渠,到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山大王气质远远多过商贾味儿。真不知道那个郑浩怎地就如此斯文,莫不成是隔壁老王的种?
“慕容,别说老子不给你机会,你再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一遍,若要有半点隐瞒,我可以保证,你家的女眷,今晚就会在平康北里挂牌出售!”
郑经唇上的两撇胡须,随着嘴皮翻动不住震颤,露出一口黑黄相间、歪歪曲曲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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